今天我陪在你的床邊跟你說著今晚最後的床邊故事,我看你因為藥效快要闔上的眼睛,輕輕撫著你的臉頰、額頭,和頭髮,看你很想努力清醒跟我享受今日最後的同在時間,
我好愛你。
自從你九個月大作息穩定,每天晚上睡滿12小時,我再也不能理解別人口中:當母親的睡眠不足,半夜昏昏沈沈為孩子蓋被子的事蹟,不理解床位被搶走的無奈。
我像是在另一個異世界當母親。
而我的工作,是將其他母親一起拉進我的異世界。
我問快睡著的你,今天要不要我陪你睡一下子,你的手環上了我的脖子,你問我:「妳不陪我睡很久嗎?」是的,我的愛,我告訴你我得去洗澡,你問我:「妳是怕妳太臭,我會被妳『轟』臭出房間嗎?」是的,我的寶貝,我現在陪陪你,等等我要去洗得乾乾淨淨,讓我們明天都可以整天抱在一起。
然後我又想起你告訴我今晚不用穿尿布睡覺!你相信自己可以乾乾爽爽的睡過夜。
我帶著我的擔憂問你:但你今天喝了這麼多柳橙汁?心中想著沒說出口的是:你現在就即將昏睡,不再有睡前藉口跑出房門的上廁所機會,真的可以嗎?
你說你可以的!我問你需要我半夜叫你起床上廁所嗎?如果我叫你起床上廁所你會生氣嗎?你點點頭說會,我想也是,睡在夜裡受打攪是一件多麽令人憤怒的事啊!
於是我起身找了傳說中可以避免漏尿的防漏褲,幫你穿上,相信與擔憂之間,中和在這個決定裡。
謝謝你一直給我這麼簡單的關係,我們相愛,你接受我的不完美,我的自私,我想飛走就飛走時刻,而這些一切,你知道我知道對我們的愛一點影響都沒有,因為你也可以在我面前只是你,我們都只是我們自己,你有你的眼淚你的掙扎,這些都可以在我們倆之間流動。
今晚,你安靜而甜美的入睡,明天,你會哼著歌起床,在客廳玩耍,然後再進到我的房間裡,拉走你的爸爸,但可能只會輕輕地與我說話。
有你的每一天,是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