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止關位於埔里進入霧社前的隘口,日本政府在官方檔案中,稱「此要害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為討伐進軍之際所必須妥慎考慮之地」。1902年4月29日,數名日警在勘察警防工事時,遭遇賽德克族人,認為有出草跡象,遂派人向附近進行山地巡察的守備隊求援,日警隨即全員撤退,由人數約百名的守備隊接戰。此次戰役為賽德克族首次與日軍交戰,並將日軍稱為Tanah Tunux,意指紅頭的人(守備隊帽沿為紅色)。首先與日軍對峙者為Tongan Mudu部落,在攻守同盟的關係下,Paran、Sipo Ribaq、Mwanan等部落亦參與該次戰役,共同對抗入侵者。
在部落族人的敘事觀點中,描述當時嫁給外族的女子曾告知族人若有軍隊通過,只要舉白旗就會相安無事,但當族人在山上掛起白色的pala(布匹)時,卻被日軍射擊,族人認為日軍將要侵犯自己的領域,在傳統的gaya下,為了守護領土因而爆發戰役。雙方在上午11點正面交鋒,賽德克族人佔據高地向守備隊開槍射擊,並成功擊退守備隊,其中有三名日軍失蹤,在搜尋未果下,日方判斷應該已遭賽德克族人馘首。
2002年,賽德克族人曾舉辦口述歷史座談會,重新將「人止關之役」命名為pncubuwan hako syupidei,pncubuwan為戰事,hako為橋,syupidei則係守備隊,意指與守備隊發生戰事之橋,然而此次戰役的勝果,卻也為隔年的「姊妹原事件」埋下導火線。1903年,日人為了打擊Tongan Mudu等部落,推進隘勇線,並報復因「人止關之役」挫敗的恥辱,遂唆使布農族的干卓萬社與Tongan Mudu、Paran、Sipo Ribaq部落交易火藥與鹽巴,計畫趁機剿滅頑強抵抗日軍的賽德克族人。
當天,部落內一位負責占夢的耆老做了非常不好的夢,遂及時阻止Tongan Mudu的族人前去參與交易,然而已無法通知Paran、Sipo Ribaq,耆老難過地表示:「tai kiya bbiyan maha daha qudeyun mesa(看吧!等到下午的時候,他們全部都會犧牲生命了)」。當時Paran與Sipo Ribaq有一百多位族人前去交易,最後僅餘不到十人回來,此次事件族人稱為mosa pqtiyan mktina,意為被布農族所滅之事件,日人則稱為「霧社蕃膺懲事件」,並在事後加速侵略霧社的進程。
徵引書目
1. 吳俊瑩,〈1902.人止關之役〉。
2. 依婉.貝林,〈Utux、空間、記憶與部落建構──以alang Tongan與alang Siqo為主的討論〉。
3. 臺灣原住民族歷史語言文化大辭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