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前,我在美國認識了這對從中國新疆逃出來並被營救的夫妻(Tursynzhan Issanali、Gulzira Auelkhan)以及他們的孩子Bayan Auelkhan。他們是出生於中國新疆的哈薩克人,後來移民哈薩克 。Gulzira 在一次返回新疆後,就遭到逮捕,並被送進了「再教育營」,並被關押了18個月。她待過三次「再教育營」,並親眼見證了營內的少數民族女性遭到性侵和性虐待。
2年前,他們被營救來了美國。由於長期被關押在「再教育營」的原因,Gulzira面臨著疑似腦震盪、腦出血、胰腺炎、腎虛和子宮沾黏等症狀。我還記得有一次與他們家見面時,Gulzira的身體突然極度不適,被緊急送往醫院進行治療。
儘管逃到了自由的美國,不必再擔心人權受到侵犯,然而對於知識水平僅小學程度的這對夫妻而言,生活是異常地困難。他們唯一能溝通的語言是哈薩克語,對於已過不惑之年的他們而言,學習英語以及適應美國這個新環境又是另一項挑戰。
2年前,當時只有小學一、二年級的Bayan天真無邪地騎著腳踏車,矇矇懂懂的她總是帶著笑容在小鎮上來回穿梭。那時,她在美國剛上了幾個月的小學,她會的英文單字不多,只能試著說出一些簡單的句子及單字。2年後,我因為出差而再次來到美國,無意之間想起了他們,並約了他們見面。
來到了他們的新家,Bayan騎著熟悉的腳踏車來接我,這時的她已經可以用流利的英語溝通,甚至學會了好多道地的用法。她現在已經成為了父母的口譯,能輕鬆地駕馭兩種語言。她甚至還學會了電腦,並且幫助了她的父親運用科技找到了一份工作。Bayan很自豪地告訴我,她現在每天會教她的父母一些英文單字以及簡短的句子。現在,雖然他們還不會說,但是已經聽得懂一些句子的意思,也會嘗試說出幾個簡單的單字。
原本,這次我只是想在工作完後見見他們,關心他們的近況。沒想到,Gulzira燒了一桌的菜招待我,其中還有一道我好久沒吃到的韭菜炒蛋。我知道他們的經濟狀況一直過得不是很好,在新國度的生活相當不容易,還特地準備了如此豐盛的晚餐招待我,讓我非常感動儘管我當天的早餐以及午餐吃得很飽,已經幾乎吃不下晚餐,但我還是爬了一碗寬麵與一碗白飯,謝謝他們如此精心準備的一餐。
在大難後,他們自由,他們努力,他們試著活出一段嶄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