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聚焦在兩個小人物,住在法國的女孩瑪莉蘿兒與住在德國的少年韋納,在正常情況下,他們的命運不會有交集,瑪莉住在巴黎,雖然很小就因病失明了,媽媽也在生她的時候難產過世,但爸爸非常疼愛她,爸爸在博物館工作,家境小康,兩人的生活的非常平穩幸福。相反的,韋納從小就失去父母,他與妹妹住在兒童之家裡,當時的德國經濟非常的糟糕,兒童之家的生活更是結据,他們很少有機會吃肉,吃水果,常常只有麵包裹腹,不過韋納很能自得其樂,依舊對世界好奇。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戰到來,每個人的生活都發生劇變,包括了瑪莉與韋納,於是他們的命運開始產生交集。
瑪莉的爸爸是個很厲害的鎖匠,負責管理博物館裡每一付鑰匙,他會製造精巧的機關來收藏館內價值連城的寶物,其中最知名的是一顆名為「火海星鑽」的寶石,這顆寶石湛藍如大海,但中心卻有一抹紅,就像是海洋有一顆心,但大家都只聞其名,很少人親眼見過,因為傳說這顆寶石受到詛咒,持有它的人會長命百歲,但他身邊的人卻會遭遇不幸。有人說那詛咒太強了,所以鎖匠的老婆才會早世,女兒也失明了,但鎖匠不信這些,他覺得女兒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寶物,失明不是問題,他用巧手製作了1:1的街道地圖模型,讓瑪莉透過模型,熟知她走路能及的各個街區。瑪莉十一歲生日的時候,爸爸送了她一本書《海底兩萬里》,爸爸說,像她這麼勇敢的女孩,就該到處去冒險,就算海底也要去,然而納粹佔領了巴黎,瑪莉還沒來得及去冒險,她們得先逃難。
他們的目的地是聖馬洛,一座靠海的小城,這裡有瑪莉的叔公,叔公是一戰時的戰爭英雄,但自從從戰場回來以後,他走不出戰爭的陰影,就再也足不出戶。叔公在房子裡面藏了一個很精良的無線電發送器,機器的訊號可以發送得很遠,不止法國聽得到,德國,英國也都聽得到,過去叔公的哥哥會透過廣播講許多小孩子愛聽的故事,他和哥哥原本夢想著要一起錄製一套給孩子聽的故事唱片,但哥哥在戰爭中過世了,叔公不想一個人錄製故事唱片,他日日播放哥哥最愛的音樂,如果有鬼魂,他希望哥哥的鬼魂會因為這音樂留下來。然而納粹的腳步還是來到了聖馬洛,跟隨而來的還有追逐「火海星鑽」的人,爸爸選擇離開,他不能波及最愛的人,他跟瑪莉保證十天之後他就會回來,然而爸爸卻再也沒有音訊,瑪莉開始使用廣播和爸爸說話,叔公說這台機器的訊號可以傳很遠,她希望不論爸爸在哪裡,都可以聽到她的聲音。
曼奈克太太是叔公家的管家,她是街坊的靈魂人物,各家的太太時常齊聚在家裡的廚房聊天,只是誰都沒想到,這群貌不驚人的太太卻是聖馬洛地下的反抗軍,太太們表面上一如往常的上街採買食物,卻緊盯著港口的進出船隻,納粹軍隊的住紮地點人數,納粹軍官在餐館裡邊吃邊高談闊論,服務生就小心翼翼的記下每個聽起來像是攻擊計劃的隻字片語,甚至連瑪莉也加入了曼奈克太太的反抗軍團,她是盲女,大方的走在街道上,納粹也絕不會想到她正在傳送情報,雖然不知聯軍何時能來,但反抗軍努力收集聯軍來了之後會需要的情報,叔公想要潑曼奈克太太冷水,這些微小的努力撼動不了整個組織,只會給個人帶來危險,但曼奈克太太卻不這麼想,如果只因為覺得機會渺茫而什麼都不做的話,就會像溫水裡的青蛙,當水慢慢煮滾,不行動的青蛙就會慢慢被燒死。「在死之前,我想要像個人一樣,好好的活著。」最終曼奈克太太的勇敢說服了叔公,叔公透過廣播把這些辛苦收集來情報傳送出去。
兒童之家位在礦區,住在這裡的人都很清楚,他們的未來沒有太多選擇,年紀一到就會進入礦場工作,然後某一天就會死於礦災,但這樣黯淡的命運沒有局限住韋納的想像力,因為他有一個秘密武器:一台他從廢棄堆裡面找到的收音機,韋納顯然對機械很有天份,在他巧手之下,收音機恢復功能,透過收音機,他的世界不再僅限於這個小小的礦區,他可以聽到全世界。他最喜歡一個來自法國的頻道,頻道裡的教授會講述很多他從不知道的知識,例如煤碳,教授說煤碳是幾億年前的植物,它吸取太陽的能量,最終枯萎乾涸,變成地底下的煤碳,直到有人把它們挖出來,送進家中的碳爐中,於是那道幾億年前的光轉化成了熱,溫暖了我們的家。韋納覺得教授講得比元首有道理多了,元首總是說所有的人事物都是為了帝國服務而存在,煤碳也是為了偉大的德意志帝國提供能量,韋納在心中默默的否定了這個說法,他喜歡煤碳帶來光,而不是帶來死亡。
韋納的機械天份讓他脫離了礦區,他被送到伯林的政治教育學院,這裡專門訓練元首需要的士兵,而韋納對無線電報技術的熟練正是帝國需要的人才。大部份來到這個學院的同學都對元首的話深信不疑,相信他們的使命的就是為帝國服務,當然韋納不相信,而韋納發現他的室友佛雷德瑞克也不相信,他對鳥的熱愛遠更過他對元首的愛,睡覺的時候,他會跟韋納小小聲的說他聽到了哪些鳥叫聲,他痛恨那些拿鳥當打靶練習的同學,佛雷德瑞克說是他爸媽想盡辦法把他送進學校來,以顯示家族對元首的忠心,他不想當什麼士兵,他的夢想是到世界各地去,把每隻他所看見的鳥記錄下來,他要出版最詳盡的鳥類圖鑑。每當佛雷德瑞克講到鳥,他的眼睛就閃閃發光,韋納想到廣播中的教授曾經介紹過光,他說光有不同的波長,有些光我們看得到,有些光我們看不得到,但看不到的光不代表它不存在,韋納覺得「夢想」一定是大腦看不見的光,有了光,人就會有方向,就不會隨便把元首的狂言當成自己的使命,那麼他的夢想是什麼呢? 韋納希望能夠在戰爭之後帶著妹妹離開德國,他們可以搭火車去到每一個他們曾在廣播中聽過的國家,城鎮,一路坐到歐洲最西邊的巴黎。
隨著戰爭情勢告急,還未成年的韋納也被送上前線,他的任務不是殺人,而是找到發送敵軍無線電的所在地,切斷敵軍的通訊。韋納發現很多發送無線電,傳送情報的人都不是軍人,他們只是普通老百姓,即使城鎮被納粹佔領,還是沒有放棄抵抗,他們冒著風險傳送情報,期待著有一天聯軍會回來。韋納知道一旦他找到無線電的所在地,他的隊員就會進去殺光所有人,不只是發送情報的人,還有住在一起的所有家人,他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他仍舊感覺到殺戮的重量一次一次往身上堆疊,在他去學院之前,妹妹懇求他,不要成為元首想要的人,不要讓他們得逞,但韋納現在的世界越來越黯淡,光快要照不進來了。直到他們來到了法國,他在熟悉的頻道上聽到了廣播,只是這一次不是教授的聲音,而是一名少女,少女透過廣播正在唸著「海底兩萬里」,這一次他能做出不一樣的決定嗎?
這本小說的英文書名是《all the light we can not see》,什麼是看不見的光呢?是瑪莉爸爸的愛,他盡其所能的幫助她克服失明帶來的障礙,所以瑪莉沒有被失明侷限住,她喜歡冒險故事並且夢想著有一天也要出去夢想,即使在戰爭期間,她也沒有害怕的躲在屋子裡,反而自告奮勇的用失明當成掩護,勇敢傳遞情報,甚至在叔公被抓以後,接替叔公廣播的任務,直到聯軍攻下了聖馬洛。
曼奈克太太的勇氣是看不見的光,讓一直為戰爭創傷所困,出不了門的的叔公決定貢獻一己之力,加入反抗生力軍。
夢想也是看不見的光,它讓佛雷德瑞克即使進了軍校,也沒有被教官們洗腦成元首要的狂戰士,他勇敢的拒絕了軍官霸凌弱者的要求,即使因此讓他成為被罷凌的對象,佛雷德瑞克也沒有屈服改變。
韋納在年輕時聽到的廣播照亮了他的心,教授帶給他的知識讓他不會被元首虛幻的狂言所惑,元首說猶太人最低賤,德國人最高尚,但韋納很清楚人沒有高下之分,這段關於廣播的美好回憶最終也成為能夠拯救他保有善良人性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