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應該是今年相當喜歡的一本書,有些部分會讓自己腦中「叮」的一聲,想起某些人、事、物,像是聽著朋友的故事娓娓道來這一路的旅程,一位經濟學家,如何踏上修行的旅程,又如何與病魔相處,裡頭有許多藏著智慧的寶藏,這本就是〈我可能錯了〉-森林智者的最後一堂人生課。
光書名「我可能錯了」其實就有足夠的吸引力,畢竟在很多時候,我們很少會第一時間去想這件事,起初覺得這本書的副標,森林智者的最後一堂人生課,可能又是什麼雞湯文,還是關於宗教類的曉以大義,對於靈性書籍也頗有興趣的我,加上看到在博客來暢銷與許多人有推薦,我想絕對有值得一讀的地方,翻開此書,我帶走了三個的提醒與隨時可以應用的錦囊,以下與各位分享。
不要相信你的每個念頭
冥想,專注於呼吸,對的,就是將念頭放在一呼與一吸之間。對我來說是一個與自己相處的過程,也是自我對話的一種方式,在冥想的過程中,最難的就是需要面對源源不斷、雜亂不彰的「念頭」也可能要面對不小心睡著的可能。作者在冥想課程中,可以接受睡在硬木床上,可以整天不說話,可以一大清早起床等修行者的生活,但最難面對的是在這過程中,需要面對在心思平靜下來時,不間段的自我攻擊與自我反撲。不過也在這個過程中,作者與自己達成了一個協議:「從現在開始,指引我方向的星光,就是成為可以與自己更自在相處的人、一個更欣然做自己的人、一個不會總是被自己念頭支配的人。有一天,甚至可以成為自己的好朋友。」這是一個向前邁進的過程,也將注意力恢復到關注在呼吸,自己的身體上,而非一昧地接受不斷冒出的念頭。雖然離開了修行的寺院,作者回到瑞典,仍持續早晚冥想,也藉由這個過程,去引導自己的注意力,留意在自己的目標上。
曾有研究顯示,我們扣除睡眠,每天清醒時,要做35000個決定。我在想在這決定前,應該更有數倍的「念頭」想法在腦中不斷出現,只是,這些念頭,我們有去思考過,真的都是對的嗎?我想,沒有對錯,只是這些念頭,會讓我們變成,我們相信的樣子,這些念頭取決於我們的生活經驗、家庭、友人的影響,逐漸變成我們「現在」的模樣,我們其實無法選擇自己的念頭跳出那些,一個片段接著一個片段跳出的畫面,這是一種帶著印記的本能,對於我們無法操控的事,別急著灰心與無力,其實我們能做的是,我們是否要「相信它們」。
我可能錯了
有天夜裡,作者在禪堂上課,他的導師傳授了給了大家一句具有魔法的箴言。
「下次,當你感覺到衝突開始悄悄醞釀、你和一個人的關係演變到快破裂的時候,只要用任何你喜歡的語言,真誠與篤定地對自己重複這句箴言三次,你的擔憂就會雲消霧散,就像夏日清晨草地上的露珠。」這句具有魔法的箴言是這樣說的…
我可能錯了。
我可能錯了。
我可能錯了。
這一夜已過二十多年,仍讓作者無法忘懷。很簡單真實,卻又容易忘記。
人類無法離群索居,我們都處在人際交往的軸線上。這句話我非常有感,因為我們無時無刻都處在不同的關係中,而有關係就需要相處,相處就必定會有摩擦產生,只是我們時常將主詞放到其他人身上,「不對不對,這是你錯了,我覺得..」有多少的紛爭來自我們自認為的正確,有多少我們認為的真確、真相,摧毀了彼此的信任與感受,在這裡我想起一句話,「究竟是關係重要,還是是非重要?」這句話是我一直提醒自己的話,我們一定會有過爭執,拿著自己手上的數據,網路上查到的訊息,去批判、挑戰與我們想法不同的同事、家人、朋友等各種關係,但這真的重要嗎?有次作者與人吵架,住持看著他說:「正確從來就不是重點」我們時常拿著我們已知的知識,來去當作武器與人爭辯,卻忘了「我可能並非無所不知」「我可能錯了」的想法,我們總是認為我們了解很多,甚至對事情瞭若指掌,卻忘了,給自己一個可能,可能我並非無所不知,可能我並非看到事情的全貌,所以說懂越多的人越謙卑,「稻穗越豐實,頭便垂得越低」正因為世界有種種可能的面貌,我們不可能全然的設身處地,也不可能綜觀全局的判斷真確,縱使爭贏了一個當下,可能輸掉的是長久經營的關係,「我可能錯了」當我們唸到第三次時,真的有讓自己踩煞車的那種感覺出現,這個魔法一直在,只是我們必須記得好好的帶在身上。
我會知道
這故事是作者與一位住持在聚會時的故事。這名住持,總是所有人的好榜樣,言行一致,能以身作則,用行動去證明自己的所有教誨。
住持在與眾人喝茶時描述自己出家後,第一次回家的的場景,那是個聖誕假期,他在父母家與親戚一起過節,深夜堂兄坐在一旁喝酒,過一會兒,倒了第二杯酒,並將它推到他面前。
「你要喝一杯嗎?」
「不了,謝謝。森林修行派的僧人禁酒」
「喔,喝啦!反正又沒人知道」堂兄勸誘著。
「這時住持抬起頭看著他,沉靜又真誠地回答」
「我會知道。」
作者聽到這句話時,寒毛直豎。我也覺得這是特別有份量的一個故事,雖然很簡單,卻是一個人對於誠信,能否落實的一個小地方,騙人,最難的是騙過自己,他人是否知道,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對於自身的誠信,是否能落實。我們的行為與記憶,就像影子一樣如影隨形,也會陪著我們搭上人生的末班車,在蓋棺論定時,也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是否愧對自己。就如同書中所說:「我們看到的世界不是它的樣子。世界是我自己的樣子。所以要成為自己在世界上想見到的樣子。」
作者在十七年的僧人修行還俗後,其實過得並不順遂,失業、憂鬱症與甚至得到了漸凍症(ALS),讓我想起「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的老教授墨瑞,身上的功能就像身體住進了小偷,一樣一樣的被偷走,那樣的無力與無助,很多事情需要別人的幫助。在作者得到ALS時,那十七年的僧人生活,給了他相當大的支持,要如何面對無常甚至坦然面對死亡,或許就如同作者在冥想時常用來帶領的話:「我們在安然無事中學習,在風暴時才會想起。」他一直在準備學習,所以才能在遇到無常時,能順應的去面對。
『少一點控制,多一些信任,少一點「我必須預先知道一切」,多一些「順其自然」』這是我們都需要慢慢放手的課題,我們的生活是什麼樣子,仍是由我們來決定,如果有掌控人生的自由之鑰,也許真的早在我們平常不會找的地方,我們的「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