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的寒冬午後,太陽把地上萬物照得暖洋洋的,似乎是在敦促人們該出門走走。我牽著外甥女未經風霜的小手,並肩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與熙來襄往的人群擦肩而過。才剛脫離奶音不久的她,忙著對我訴說她有多喜歡上學(怎麼跟我差這麼多?),還有發生在她身上她認為有趣的事,我意思意思地笑了幾聲,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公園說就快到了!
一看到鞦韆的外甥女先是詢問我的認可,才全力衝刺跑往其中一個空著的鞦韆坐下,彷彿猛虎出柙。在高度與速度的能量轉換下,滿足的笑容隨即在她小小的鵝蛋臉上綻放,我緊盯著險些離開坐板的屁股,並時不時地叮嚀她手要抓牢。左後方的嬉鬧聲成功吸引她的注意,她目光望向我,看到我微笑點頭示意,便又一溜煙地奔向溜滑梯,每當她從最上端溜到地面時,總會習慣性地與我四目交接,彷彿在確認些什麼。這一幕孩童們純真戲耍的畫面不禁讓我這中年大叔百感交集,一方面看到難能可貴的場景(畢竟現在生育率這麼低)讓我由衷感到欣慰,另一方面是感慨小孩的相處總能這麼簡單直接,不問背景、來歷、收入、人脈,只問要不要一起玩?你可以嗎?我幫你。沒有猜疑妒忌,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口蜜腹劍,有的只是你儂我儂享受萍水相逢與不期而遇帶來的歡快。
回家路上,橘紅色的落日餘暉灑在各個路口,為2024的第一個傍晚提供最後的溫暖,一月的晚霞照映在外甥女的臉龐,我彎著椎間盤突出的腰問她今天開不開心,她堅定的語氣和臉上不止的笑容讓我寬心不少,我們踏著輕快的步伐,迎著逐漸寒冷的微風,還沒來得及消化方才的五味雜陳,便趕在夜幕降臨前回到溫暖的家。
下次再見 . 不負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