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茶坊裡的接觸,私底下我只和她們出去過兩次。一次是去 PUB ,另一次是去打保齡球。
先說去 PUB 那次好了。由於是類似跳舞的地方,實在引不起多大的興趣,而我根本不會跳舞,只能坐在一旁觀看。那時,我正好坐在超大喇叭前,正以強大的耐心去對抗那經由喇叭以超高分貝和雙倍重音傳送的噪音(當然,對某些人而言,有可能是類似迷幻藥之類的東西,令人沉醉不已,自在地做出想做的動作)。這對我而言,真是痛苦萬分。所以,不一會兒,我便先行離去。
至於,打保齡球是我多年的興趣,加上平時努力練習的成果,可以說令 Sau 她們大為吃驚,在眾人中被幾個女孩子稱讚,是一件很過癮的事。以女孩子來說, Sau 的球技還算不錯,聽說她以前是區運的縣代表,看她打飛碟球的樣子,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比起 PUB 那次,這經驗可是好太多了。
她們的工作時間蠻長的,平均一天大概是十小時,月休四天。前面提到扣除雜費(像打破盤子、杯子等),只能領到月薪一萬四到一萬六不等。大部分的時間,我們都是在茶坊談天說地,由於我的年紀比她們大,她們也都蠻尊重我,常問我一些問題,而我只能盡我所能幫她們解決。這天,我的心情可以說 Down 到谷底,雖然我極力掩飾,卻逃不過 Sau 敏銳的眼睛,她很快地就感覺到我不對勁。
『沒事吧?把事情說出來,或許會好過點。至少,讓我們幫你分擔,好嗎?』聽到這句話,我有點不知所措,通常是我幫她們分擔事情,突然角色的對換,讓我覺得 Sau 細膩的一面,是如此令人無法招架。
『我喜歡我們班一個女孩子,可是她已經有了男朋友。最近,可能因為我對她的好,讓她陷入兩難的局面。說真的,我有點過意不去。』我下意識地抬頭看 Sau 她們,說著似有若無的那段過去。
『對不起!你是我們班上的嗎?』這樣類似的開場白是來自一位可愛的女孩,帶著親切的笑容並期待地問著。看來我的沉默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特別是女孩子。
當時是在學校的活動中心二樓上課,印象中是在上音樂課(課表上是這麼寫的,可是卻有一堆人對著牆上的大螢幕在鬼吼鬼叫,聽說他們在唱歌,實在有點…… 受不了)。我坐在位子上,手中拿著侯文詠先生的大作,親愛的老婆,正閱讀到美國愛情那篇,是寫給他老婆的一封信。坦白說,我沒什麼時間理她,只想一口氣把這篇文章看完,可是她卻坐在我的旁邊,很有耐心地陪我看完。我斜眼看了她一下,她也笑咪咪地看了我。
『我是工一甲的,妳呢?』(天呀!過了十分鐘才回答人家的問題,還問了超沒建設性的問題,如果她不是班上的同學,會坐在我隔壁?還坐了十分鐘之久)。
『你是不是那個在自我介紹中說在高職學過管樂的那位?』帶著崇拜的表情問著。雖然這是我的經歷和興趣,但我從未想過,這會變成聊天的話題,我不以為意地點點頭。
『那你可以教我長笛嗎?』又是那令人無法拒絕的可愛表情。我的表情透露著些許的疑問,教妳長笛?她不等我提出疑問,便告訴我她想學長笛的理由。
原來,她的弟弟有一把長笛,但是沒有人使用,她想學長笛卻沒有人教,聽到我學過管樂,就顯得興致勃勃。
隔天上體育課時,她還真的帶了一把長笛來(我不曉得她那把長笛是怎麼來的?可能她真的有個弟弟,而正好他有一把長笛吧!)。反正,因為有了這把長笛,我和她有了再次說話的機會。
教她長笛的時間約兩分鐘,她只學會了吹出聲音,就連音階及指法都沒教,因為其餘的時間都在聊天。總之,長笛只是我們之間溝通的橋樑,而不是溝通的重點。
除了音樂課、體育課之外,其他的時間她也不放過,連上課的時候也會透過寫紙條的方式來跟我聊天。當然,按照慣例,是她在說話,我當聽眾;她提問題,我負責回答。
基本上,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雖然她上課並不是很認真,也從來不抄筆記,但總能夠把一節課的東西,利用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消化完。這必須有個前提,要有個人很努力地去聽上課的內容,而且還要懂;筆記不能寫太多(最好是不用抄筆記的那種)。別懷疑!那個人就是我,也就是說,得有個人先幫她消化。
有時候我也蠻佩服自己的,不僅是要認真聽講,努力地抄筆記,不時還得回頭看她並回答她的問題。可是卻常常被她的問題搞得我心神不寧,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明天是星期六,正好是我的生日,你願不願意陪我一起慶祝?』這堂是很重要的課,怎麼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在她重複兩次同樣的問題之後,我有了上述的疑問。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