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前言,這一陣子在思考我的人生可以扮演著甚麼角色 ? 我除了是一位妻子,接著即將成為一位母親,我也是女兒、是為雇員其實還有很多,在我覺得這些角色替換中無趣的日常時,突然想起我若是加上名詞,我的角色又會更加明確、有趣了呢 ? 於是我想在我原生家庭長大的我,我爸是一位一輩子在製茶的人,那我就是製茶師女兒 ... ... 不過我還真的甚麼都不懂 。
內容提要
沒有被教導的同年
小時候製茶的回憶,茶廠的萎凋茶香
自己才是自己的老師
打起這篇文章時,我回想起我的小時候,真心覺得知識很缺乏,雖然我可以擁有一座茶園、還有我爸這位製茶師父可以請教跟學習,但實際上我跟我爸媽是很少在溝通的,小孩子就算充滿好奇,但爸爸不會教、也不一定願意跟妳多說些甚麼,所以我對於茶的認識,就像是學徒遇到沉默寡言脾氣暴躁的師傅一樣,實際上是一個溝通上很有障礙的關係。
因為爸爸也說不知道怎麼教妳,所許是女生吧 ? 對於茶廠未來有沒有人接手,看女生的體力就會讓男人直搖頭,但其實我也是從小作農活長大了孩子,沒有細緻的雙手沒有白皙的皮膚,也曾因為要取得免費的肥料跟媽媽去過馬場搬馬糞回家,過完一整個沒有溝通流動的同年,活在一個充滿父威嚴的家庭中長大。
媽媽是泰國人,直到我27歲了她還看不懂國字也不會寫,小時候的我是好奇心很強的,我喜歡畫畫、喜歡音樂,我喜歡運動帶來的刺激感,更深的渴望是想對父母親表達「我這個女兒很有華」但家裡沒有栽培最常見的原因是「家裡沒錢」,家庭的經濟不允許妳做這些興趣。
小時候最常被媽媽說:「不可以!不准這樣!不能出去!」所以在學校裡,我可以參加朗讀比賽的、繪畫比賽的、合唱團的我都會去參加,因為下課後,這些都跟我沒有關係,下課後就是幫忙做農活的女孩。
出社會領薪水那階段開始,我非常的渴望可以去嘗試不同的事物, 一直到長大,我爸仍是不管孩子沉寡言的人,我媽仍然是會跟我說:「不可以!不准這樣!不能出去!」的那位母親。
昨天勞動節,想說回家看看爸媽、幫忙媽媽把家裡的攝影機架設好,除了我在台北可以看家裡狀況之外,家裡茶廠人來來去去的有台攝影機總是會比較安心,當我一邊幫媽媽下載攝影機APP的時候,她開始與我分享,她結婚到現在跟爸爸相處那很辛苦的人生故事,到現在爸爸身體不好但我們沒有存款,我越是聽越覺得為甚麼要告訴我這些事 ? 難道我到現在長大了,都還要因為原生家庭給機絆住嗎 ?
雖然我家前有小河後面有山坡,山坡上面野花多,野花紅似火 ... ... 像極了我家,有茶園、有茶廠但家裡沒有錢,沒有溝通流動的童年,所以長大後,我一直不想要複製長輩的教育跟思想,我有我自己的人生。
雖然作農活真的很累人,妳會流很多汗、穿著土土花花布料的老舊衣服、戴著斗笠,妳也需要把自己包得緊緊的才不會被太陽曬傷、臉曬出斑,在後面拖著茶布袋跟著前面採茶機的人走,來回走完後將剛採收好的茶包袋大大力的抱起來放到搬運機那集合,當有人在採收茶葉時,妳遠遠的可以聽見機器收採的聲音,越靠近機器越是刺耳,等到採收完整做茶園後,我們會待在樹陰下稍稍的乘涼,脫去身上的外罩、脫去腳上穿的工作雨鞋,地上就算有許多爬蟲在經過,但妳不管那麼多妳只想屁股一蹬的坐下,喝一杯早上泡好帶上山的茶,有夏日蟬叫聲有栩栩微風由我的衣服間穿過,汗水溼透的髮絲瞬間感到救贖。
「走,回去了」我爸一生命令,大家紛紛走下山,即將到家時家裡的小黑狗搖著尾巴迎接我們回茶廠,接著我們要做的,是幫茶葉進入日光萎凋,我們在地上舖上訂製的綠網,說實話,做茶一直都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工作,採收茶最少最少也需要三個人一起,就連將曬茶的網子拉好攤開也需要兩個人一起作業、收茶也是,我問過我媽未來爸爸不在後,妳會做茶嗎 ? 她說順序都知道,只是一個人真的做不來,或許變成光觀察園 ? 只是未來的事好難說。
萎凋就是要讓茶葉外脆硬的狀態,慢慢地被陽光蒸發水分,一定程度之後才會比較好做後續揉捻茶葉的動作,「來,收茶」當日光萎凋的時間差不多了,我爸一聲命令媽媽則是尾隨在後跟著收茶,兩個人將網子拉起慢慢地將茶集中,集中成一大包方便兩個人一起搬運,收茶回來後還要繼續將茶葉鋪在室內的機網上,繼續室內萎凋。
這時後就只需要兩人作業,通常我就會真正的結束我的工作,只不過年紀再長一點那時期,爸媽在進行室內萎凋作業時,我則需要去廚房準備午餐該吃的,一切結束後我才洗澡,接著好好睡個午覺。
直到傍晚,茶香充滿在茶廠裡,凡是經過茶廠門口、待在茶廠裡面,都可以享受到最大自然的香氣,做一位茶農是很辛苦的工作,但這味道一聞就可以療癒一天的疲憊,當然將茶放在室內萎凋不是最後的步驟,接著一整晚製茶人還是半夜起床翻茶,需要更早起的起來去完成後續至茶的作業。
被茶香充滿,是這工作迷人的地方。
我不是最辛苦的孩子,但也沒有嘗過輕鬆的同年,雖然說我並沒有爸爸製茶的好手藝,不過因為他我有了這樣奇特的身分,跟父親很少對話我曾經思考過我們之間的對話,一輩子有超過100句嗎 ? 你可能覺得我誇張了,但想表達的,我們母女真的很少對話,即使我想多知道他的想法,但他習慣沉默或是時常一句話結束解釋,對待我媽也是如此。
形成了一個,習慣自己去找答案的女兒,去Google網路上的資訊,我自己花錢去找老師上課,讓自己內心不滿足的小宇宙可以被滿足,既使說童年沒有甚麼被教導,對於茶葉的領域上也說不上完全模糊,就當作又是自己的一份課題,我是製茶師的女兒,我跟網路上許多陌生人一樣,都是自學這領域的人,成為卓越的自己,自己會是最好的老師,只要自己不小看自己,不要把期望託付在誰幫你完成,我想這也是一位上升摩羯座的心路歷程吧 !
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專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