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落跑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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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的夏天,又是一個想逃跑的一天。嚇死人的高溫、看不見盡頭的麻煩、喘不過氣的工作,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催促著我出走。

於是我開始計畫著,那一天,要逃出這一切。

目的地定在陽明山,一個感覺離天空很近的地方,從小我就很想成為一隻鳥或成為一陣風,可以擁有身而為人最缺少的東西,“自由”。

在上山的途中,看著身邊的一切,我感受到,風在動、樹葉在動、雲在動,生命也在動。


或許,我是厭惡了那些時間在動,而我的靈魂卻止步不前的日子,每天一睜眼,除了年歲又增長了一日,我感受不到靈魂的增加。每一個日子,除了日曆上數字的不同,其餘的一切似乎都是複製貼上,無限循環。我好像不確定自己到底是真實的活著,還是其實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在發夢。

你有沒有過沒有意識地睡著這件事,在我很小的時候,那天爸媽帶著我在公園玩著玩著,我就沒有印象了。

等我再次有意識時,我找不到我爸媽,於是我跑回家,卻看見我爸媽都好好的坐在家裡,但他們也沒有問我去哪,好像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那個去公園的印象好像是我幻想出來的一樣,但我自己知道不是。

從此之後,我時常在想,是不是我從來沒從夢中醒來,這幾十年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但我沒有證據證明。活著的苦痛、生命的煎熬,所有的一切是否都只是眨眼間而已,如果是的話,那這一切的痛苦意義為何?如果不是的話,為何我感受不到生命的流動。

但是似乎無人能給予我答案。


落跑是一件很負面的事嗎?

如果可以,我願意丟下一切、拋棄所有只為換取片刻可以大口呼吸的機會。但我似乎就是命賤吧。我口口聲聲稱,「不要的最大」,卻提不出一絲勇氣,將這句話實踐。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如此痛苦。

想要好好活著,卻被世界折磨得不成人形;想要拋棄這個世界,卻又不捨那些你所珍愛的所有。

承認吧,你就是一個「不夠」的人。不夠好也不夠壞,所以載浮載沉。


所以落跑吧。

我要的也不多,只是一天,只要一天。讓我在山林中奔跑,呼吸著冷冽的空氣,讓我能夠暫時以自己為主的活著。不再是需要為任何人負責的活著。

或許當唯一與你相伴的只有自己的那個時刻,生命就又開始流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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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琥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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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座盆地裡有幾百萬的人,也就有幾百萬個故事,而我的故事也是這幾百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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