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中,經營出版我最佩服的初安民兄說:
「文學從來沒有實用過,實用的都不是文學。
那是語文教育,才有實用與否的問題。
現今大學的諸多文學院,可能被招生問題嚇到,飢不擇食的企圖把文學教育攪拌成不倫不類的學科,令人擔憂,因為當達不到目的時,引發的可能是更大的災難。
百無一用是文學,文學抵達境界時,你方能明白,人間不可能缺乏文學。」
作為一個成功的、資深的出版經營者,初安民的言論深刻、值得深思。
有機會深入研究文學是迷人的,也是幸福的,但對大部份的文科學生來說,還是得考慮往後的生計所在,對學校科系來說,也是必要。是的,人間不能缺乏文學,但生活不能沒有工作。
雖然實用的都不是文學,但為文學服務的,都是實用,即使是判斷一本文學書好壞高低的能力,也是實用的,為「大部份」學生的生計、出路,講究實用是應該的,而且是道德的。
文學的世界浩瀚如海,古今中外,名作無數,一輩子都不可能讀完,更何況短短的大學4年,即使念到研究生、博士,所見所得也只是滄海一粟,白先勇研究紅樓夢一輩子,他的研究成了經典,但他並不只有紅樓夢,夢外的世界還是需要有現實的支持。除了從事學術研究、當老師,文學系的學生畢業後何以為生,學校在課目的設計上,還是得多為學生以後的生路著想。
有些文學系所的停止招生,我覺得只是剛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