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咖啡灰的床舖上,沒開燈。調光簾的下方還保留了一截窗戶,窗戶張開雙臂給驟降的雨一個親切的哈囉,也不忘截圖幾朵帶著濕氣的陽光,我將雨和陽光都放在我的手心上,靜靜地凝望。
經過大半天的勞動,只想當個優雅的靜物。依然惦念著在南方的你,我的祝福你聽到了嗎?其實你才是及格的靜物,也像夜裡沈默的榆樹。
臨行前你只交待了一句:「事忙,別擔心。」總覺得你我已經不在同一座島嶼,而你所在的位置還有滿地的小野菊嗎?還能進行通訊嗎?最大的沈默應該就是現在,敬畏這份沈默,被動的等待是唯一的積極。
書寫的當下就能獲得餘裕,右手不停鍵入的觸音,像是各種天氣的劇情。能寫點什麼就能打動自己些什麼,活著就必須找到支持活著的動詞與驚嘆號。
是啊!我忠於自己的筆,忠於自己的盼望,忠於人生了無新義的安排。看了看時間,是該離開自己的床舖了,離開之後一樣會再回來的,希望你也跟我一起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