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詩〕威廉.卡洛斯.威廉斯〈尋找作者的十四行詩〉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裸體像剝皮後的木材

有時會發出最甜美的

氣味,男人與女人


在滿溢恣肆的樹下

媲美芬芳的


松針墜落成堆成軟墊

忍冬蜿蜒其間如織

或可作一首十四行詩


一首十四行詩!恣肆的氣味

松針的氣味,剝皮木材的

氣味,除了沒有氣味的

蜿蜒忍冬之外再無其他


氣味的氣味,裸女的氣味

有時,男人的氣味。


譯者按:

威廉.卡洛斯.威廉斯(William Carlos Williams, 1883–1963),美國現代詩人、小兒科醫師。生於紐澤西州拉瑟福(Rutherford)。賓州大學醫學士,白天行醫,晚上寫作。與大學同校同學龐德(Ezra Pound)同為意象派代表人物。曾獲第一屆美國國家圖書獎詩歌獎,死後兩個月獲得普立茲獎。

本詩的題目來自義大利劇作家、諾貝爾獎得主皮蘭德婁的代表作Six Characters in Search of an Arthor。正如皮蘭德婁把導演、作家筆下的人物搬上舞臺,挑戰觀眾對劇場的認知,威廉斯的〈尋找作者的十四行詩〉也極盡後設之能事,雖有十四行,格律上卻是道地的自由詩,彷彿和一見十四行詩的名號,就開始數音步、掃描韻腳(scansion)的讀者開了個玩笑。詩人把裸體比擬為剝皮木材,木香一變而為體味,意象是夠突梯的了。長短句安排得相當精湛,前七行是一氣呵成、不斷迴行的連綿長句,接著第八、九行跨越第三、四節,驚嘆號帶出高潮,最後六行動用了八個odor,卻冒出兩個否定詞no自我抹消,坦承本來無一味。木香、松針、忍冬,無非了無痕春夢一場。全詩收束於odor of a nude woman/sometimes, odor of a man,呼應第一節odor, man and woman,彷彿又回到原地,十四行詩還在等待作者。


原文:

Sonnet in Search of an Author


Nude bodies like peeled logs

sometimes give off a sweetest

odor, man and woman


under the trees in full excess

matching the cushion of


aromatic pine-drift fallen

threaded with trailing woodbine

a sonnet might be made of it


Might be made of it! odor of excess

odor of pine needles, odor of

peeled logs, odor of no odor

other than trailing woodbine that


has no odor, odor of a nude woman

sometimes, odor of a man.

文學、電影、翻譯 以及常常冷落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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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這首詩也指向自身。西方傳統素以詩人為創造者(maker)。創造驚悚意象、不朽聲籟的詩人,不也是無視天高地厚,斗膽盜火的人間造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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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布雷克的小品名篇,收錄於《天真與世故之歌》,是各種英美詩選及教本的常客。詩中的「摧毀」,無論是道德的墮落,還是肉身的劫毀,都叫人心驚不已。
為星空下露宿的所有人而鳴/士兵與貧者,皆無緣歡笑。
蘭鐸已臻七旬,而白朗寧年僅三十三,足見蘭鐸的眼光,及極力推崇後進詩人的雍容器量。
這首名作使人想見戰間期的詭譎氛圍。短小精悍,內容與形式合作無間,音調鏗鏘,渾然天成。王文興的短篇小說〈玩具手槍〉以之為題詞,暢銷小說《冰與火之歌》的書名亦出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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