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華麗的說詞,挑動了我的快樂神經,成就了一頓美好的午餐記憶

那麼華麗的說詞,挑動了我的快樂神經,成就了一頓美好的午餐記憶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在學校,老師的午餐是可以和小娃們一起訂,在教室和娃們一起用餐的。

其實,我有好幾年沒訂餐了,因為這「營養午餐」啊,對我太營養了,多年沒訂餐了,因為這「營養午餐」對我太營養了,沒毛病,真的營養,真是給這些小娃們量身的營養啊,之前我曾經吃了一學期,胖了四公斤,著著實實每個月一公斤。


之後就沒再訂,自己帶昨晚餐的剩菜在學校蒸便當,或者一早去小七買飯糰、泡麵解決。

但這一、二年,晚上開伙的頻率少了,又開始和小娃們一起訂餐,圖個方便,但是有所忌口,許多的菜看來過油、或是口味過重就會略過不吃。

raw-image


這訂餐與否完全是自由心證、考驗個良心和臉皮。

是的,老師和娃們吃,主事訂餐的老師也不會來班上查驗老師吃了沒?也鮮有小娃會「大膽」的問「老師你有沒有訂餐啊?」所以,就算是沒有訂餐也可以照吃,若無其事的吃、大方的吃。

事實上,真有老師就沒有訂,就和小娃們一起用

這樣用餐、看是佔個小便宜,其實問題不大,因為每天的飯菜量供應遠大於娃們的食用量,我每天不就為著殘留太多的菜傷腦筋,每每都要「逼」著小娃們多拿一瓢,特別是青菜。所以老師就算多吃的便當,沒啥,頂多就是說不過那個「使用者付費」的正義原則,高度上就弱了點。

當然也有例外,就是一人一個的菜,若老師沒訂餐卻又拿餐的話,就會出現短缺的情況,像是:炸雞翅、滷雞腿、滷排骨等等,還有水果、奶品等等,一個蘿蔔一個坑,算好數量沒得商量。

raw-image

.

話說這天,我去裝菜時看到某班老師也在裝菜,那天是炸雞翅,就是那種名古屋特產「手羽先」的料理方式。我看到某師碗裡拿了兩支,小翅翹著,像是比YA,和他四目相對時,他略顯尷尬的對我點頭笑了一下,回身就走。

我了然心底,因為我知道他沒有訂餐,而且,他一向都不訂。

這點我可不行,精神的潔癖讓我無法這樣吃得心理有負擔。這些年來拜某政黨的無風起浪,平地造敵人,把老師這職業污名到無以復加,總是聽到外面人說咱老師貪小便宜啦、吃相難看、坐領高薪......這類評語已經讓我忿忿不平,這讓我不會去佔這「小便宜」落人口實。

這真的是「小便宜」啊,因為一餐就65元(以前還是50元,一路5元、5元漲到如今的價碼),想想,65元三個銅板價吃一餐,真是便宜,這樣一學期躉繳,五千,這餐費真的少!划算啊!

但是這總是個人的選擇,還有個人的臉皮厚度差異,那個什麼的不是說了嗎?差之毫釐,對,就是那麼的薄薄的差異。

.

不過這天中午我笑了



用餐中某師跑來跟我說:老師,我可以跟你拿一根雞翅嗎?我班少了一支,有個小孩沒有拿到......

我連忙回說,拿、拿、拿,就拿去吧,別讓孩子沒得吃。

我知道我班餐桶裡面會有剩,因為剛剛有兩個小娃跟我說他不要吃,不想吃炸的。

若是事情到此,我還沒有樂子呢,沒想老天厚愛......


某師一面招呼他班小娃來拿,一面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特意說給我聽或是說給他班那小娃聽,他就這樣的說:

「好奇怪,今天我班的雞翅就是少了一支,廠商少給了吧......」

我一口飯快噴出來,還笑了出來!

是的,我非常沒禮貌的笑了,坐我前面那娃還問我:

老師你幹嘛突然笑啊?

我瞪他一眼,示意他吃飯、莫說話。

.

有啥好笑?

真的,我心底其實有回他那最後的問句:

「為什麼少了一支,啊不就你吃掉了啊!」

不就你吃掉了啊不是!

為什麼?

還為什麼?

.

這把我原本偷偷享樂的一個內在的人際互動黯黑面給大剌剌的迸出來,那就是:

我不會戳破在我面前的謊言!而且我還挺喜歡看人在我面前說謊。


因為我很喜歡觀察說謊的人當下會有怎樣的反應,動作還有表情,更會接續觀察接下來他的後續作為。

我教過的小娃們多半知道我這習癖,學乖了嘛,當他們看到老師面對他的回答,露出一把似笑非笑的臉色,那就應該知曉:

老師其實知道我說謊,但是老師不說。

.

人真的是一個奇妙的生物,其實某師不用加後面那句「好奇怪......」,他就說完前面的話之後跟我說聲謝謝,轉身可以離開。

但是他偏偏帶出那句經典的華麗轉場對白,直接挑中了我內在黯黑為樂的神經叢。

他沒看到我的笑,因為他沒說完就轉身、甚至,應該說他一直沒有看我在說話,所以我才不明白他是說給我聽還是自言自語。

這真的太挑逗我的神經了,所以我一定要把它記下來。



avatar-img
Claralk Chung的沙龍
116會員
736內容數
旅行和吃吃的囈語,走走是目的,吃吃是陪語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Claralk Chung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昨天看到自然教室前面一盆這個,許是沒人管她,自生自滅的結果就是整個枯萎。突然念頭一轉,救個生命吧。 隨手拎到教室前,就不過轉個彎的順手,拿個水盆給它泡著。依照以前的經驗,若不是死透了,這樣做可以讓她重生。 今天早上一來看到這景象,竟然有鮮活的葉子出現啊,瞧瞧昨天還是整株乾枯呢。 算是賭
我跟某娃要他欠的作業。 「我交了啊!」 他一臉懵樣、緊蹙眉頭,故作思索。我則好等以暇瞧他怎樣演下去...... 師生這段爾虞我詐戲碼,上演。 終了,他終於認輸,去書包拿出那張學單,如我所料沒有寫完,瞧我一臉金剛怒目,他終於認錯今天會交。 拿了學單一轉身又回身問我:「ㄟ,老師,我以為你忘記了
站門口導護看到人的多元。 少有孩子會跟我打招呼,算算比例大概10:1吧,10個孩子經過只有一位會跟我說「早!」還不是「老師早」喔。(這兩個問法當然有差)。而且這10位還包括了自己班上、同學年隔壁班的孩子,實際應該更少。 之前我會逐一攔下,說: 「嘿!該跟我說什麼?」 「ㄟ,有看到我嗎?」
當老師是個高風險的職業,特別是這種瘟疫蔓延時代。 早上改本子,改著改著,手上怎會有黏呼呼的東西卡在握筆的手刀上?翻手一看,天老爺,娃們的本子上有一團淡黃色的黏稠物! 「這是?」 混著鉛筆的黑炭,那團黏呼呼的物體,實在無可考,眼屎?鼻涕?痰?還是飯屑?麵湯? 我望著這本子,趕緊抽絲這本子主人平
新的年段開學,某娃被分在這學期才調校的P師班。 開學沒多久,娃媽看孩子數學作業時赫然發現進度落後,更糟的是娃對該單元理解困難,題目完全誤讀,問了娃才知道娃對於老師上課的講解完全聽不懂。 娃媽自信自個娃得雙親真傳怎可能?遂在班群組提問。一問才知道有不少家長早已經警覺問題。 某媽拿出絕招--在娃書
我喜歡和娃們說故事,天南地北無所不說,說的內容有我看過的神話、見過的網路消息,更多的是我自己當小娃時的調皮故事。 這有教學上的好處,因為娃的天性就是愛聽故事,所以我總能引起他們的注意,甚至有一屆小娃還說我是「故事老師」,更說我「不務正業」只說故事,這話語傳到當年某校長耳畔,巡堂還特地在門外
昨天看到自然教室前面一盆這個,許是沒人管她,自生自滅的結果就是整個枯萎。突然念頭一轉,救個生命吧。 隨手拎到教室前,就不過轉個彎的順手,拿個水盆給它泡著。依照以前的經驗,若不是死透了,這樣做可以讓她重生。 今天早上一來看到這景象,竟然有鮮活的葉子出現啊,瞧瞧昨天還是整株乾枯呢。 算是賭
我跟某娃要他欠的作業。 「我交了啊!」 他一臉懵樣、緊蹙眉頭,故作思索。我則好等以暇瞧他怎樣演下去...... 師生這段爾虞我詐戲碼,上演。 終了,他終於認輸,去書包拿出那張學單,如我所料沒有寫完,瞧我一臉金剛怒目,他終於認錯今天會交。 拿了學單一轉身又回身問我:「ㄟ,老師,我以為你忘記了
站門口導護看到人的多元。 少有孩子會跟我打招呼,算算比例大概10:1吧,10個孩子經過只有一位會跟我說「早!」還不是「老師早」喔。(這兩個問法當然有差)。而且這10位還包括了自己班上、同學年隔壁班的孩子,實際應該更少。 之前我會逐一攔下,說: 「嘿!該跟我說什麼?」 「ㄟ,有看到我嗎?」
當老師是個高風險的職業,特別是這種瘟疫蔓延時代。 早上改本子,改著改著,手上怎會有黏呼呼的東西卡在握筆的手刀上?翻手一看,天老爺,娃們的本子上有一團淡黃色的黏稠物! 「這是?」 混著鉛筆的黑炭,那團黏呼呼的物體,實在無可考,眼屎?鼻涕?痰?還是飯屑?麵湯? 我望著這本子,趕緊抽絲這本子主人平
新的年段開學,某娃被分在這學期才調校的P師班。 開學沒多久,娃媽看孩子數學作業時赫然發現進度落後,更糟的是娃對該單元理解困難,題目完全誤讀,問了娃才知道娃對於老師上課的講解完全聽不懂。 娃媽自信自個娃得雙親真傳怎可能?遂在班群組提問。一問才知道有不少家長早已經警覺問題。 某媽拿出絕招--在娃書
我喜歡和娃們說故事,天南地北無所不說,說的內容有我看過的神話、見過的網路消息,更多的是我自己當小娃時的調皮故事。 這有教學上的好處,因為娃的天性就是愛聽故事,所以我總能引起他們的注意,甚至有一屆小娃還說我是「故事老師」,更說我「不務正業」只說故事,這話語傳到當年某校長耳畔,巡堂還特地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