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第一次遇見愛情時,我不知道那竟是如此赤裸的事,看著戀人瞳孔中映照著的是連自己都未曾見過的我。想逃得遠遠的,不想遇見那位陌生人,他患得患失,好似擁有極度纖細敏感的探測器,還是個小氣又雙標的壞女人,我不想認識他,但愛情將我們銬在一起,強制播放我的那些作為,想辯駁什麼,又無法編好合理的狡辯,只能說出「那不是我的本意,真的」。
第一章:奉獻
奉獻你所有的愛與忠誠,我便將一切選擇權交予你
很久以前,有位住在華麗城堡中的公主,擁抱著童話入睡,依著幻想理想愛情的故事橋段做為滋養,漸漸成為不可一世的愛情博士。為人民編寫精細的擇偶條件及註釋,出版《愛情該有的模樣 百科大全》,告訴他的百姓們,我的愛情是絢光彩色的,當某天遇見了白馬王子,我會展示什麼叫做「完美的愛情」給大家學習,演出一段蓬然心動又無比安全的愛情故事,作為流傳於後世的佳話,供世人參考借鏡。
如同大部分的公主般,開頭總是披著隨和、善解人意、自卑的形象,掩蓋那自大、自傲又以自我意識為中心的真相。連公主都被自己蒙蔽,相信自己真如同表面大家所認識的那樣。不認識自身本性的公主,在運用《愛情該有的模樣 百科大全》挑選王子的過程中,如同找尋一隻不倚靠群體維生的蜜蜂般困難*。
(*蜜蜂是一種社會性昆蟲,與螞蟻一樣,單獨的個體無法生存,必須以群體的方式過生活。)
曾有位長老向公主提出建言,世界上沒有一位王子能符合所有條件,只要找到「最符合」的王子,他即是世界上最接近理想愛情的男主角。但公主不願將就,若連愛情都要將就,那世間還有什麼是能由他自己決定的?如果現在只是選擇了最符合條件的王子,未來要是遇見了「更符合」條件的王子又該如何是好呢?
因此,公主還是堅持己見的等待那位天選之人的降臨。
有人詢問公主:「在擇偶條件總覽中,哪一項是最重要的?」公主回答:「每一條都是重要且不可或缺的。但若非得選擇一條最看重的,想必是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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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寄居蟹與海葵的關係,寄居蟹將海葵背在背上,可以用來偽裝自己以免遭到捕獵,而海葵靠著寄居蟹,更加方便移動、增加覓食範圍。這樣對雙方都有利的關係,就是互利共生,也是愛情中最和諧的分工狀態。因為你一但離開了我,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同樣的也無法帶給我任何價值,但若是我們好好的為彼此而共生,我們則成為了彼此的鑰匙。在愛情中,唯有這樣才能擁有不被背叛的安全感,因為你需要解鎖生命的鑰匙,而我也需要順利通關的籌碼。
公主又向人民補充:「若是有辦法的話,我更樂見的是,你需要我,而我還有選擇權。」
如此一來,才能確定我就是你的必須,而選擇你是我的權利,如果你做了什麼破壞互利共生關係的行為,我就能威脅要離開你。因為我是公主,所以理應擁有選擇完美愛情的權杖,而由我撰寫《愛情該有的模樣 百科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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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公主遇見了一個人,願意理解、傾聽他的完美愛情,樹蔭下的兩人肩膀輕輕地靠著彼此,是安穩又可靠的溫度。那夜的星空彷彿是眾多的見證人,聽見他們的誓言,見證命運齒輪開始轉動的那一刻,夜晚的風聲悄悄地向子民報此佳音。
公主說:「我相信你展現的忠誠與信心,我們全然地奉獻自身所擁有,這將是我們熱愛的證明。」
那人眼眸清澈,誠懇地接受公主欣喜的承諾,「白馬王子」就這樣進入了公主的生命與人民的視野中。接下來,他們必須演繹一齣完美的愛情劇,才算是完整了這則童話。
我希望你愛我如一縷繾捲微風,溫柔纏繞、靜默陪伴。在那刻,提起我的手,親吻。告訴我,你會永遠效忠。
第二章:認識每個人,卻不認識自己
你真的認識自己嗎?不,你只是認識「你以為」的自己
公主面臨了第一項考驗:安全感。
即便白馬王子沒做任何事,公主仍在夢中看見悲劇發生,一次次的分辨夢境與現實,他告訴自己一個善解人意的公主不應該時刻懷疑對方,這樣可能會讓對方產生壓力,甚至是不耐煩感。但他內心也衝突著想,一個生性自卑但身份高貴的公主,感到不安就應該索取更多的保證才是合理的。
於是,公主想到了一些機智的辦法,既能掩藏自卑也不破壞善解人意形象的原則。
他在日記中寫下:
「嫉妒讓我產生佔有的安心感;
製造危機讓我擁有掌控局勢的權利;
委屈讓我享受支配的快樂;
傲嬌讓我能夠安心隱藏自己未說出口的需求。」
公主或許沒想到,這些好用的手段才真正讓白馬王子感到負擔與困擾。要自如地運用這些手段,就需搭配強烈的詞彙、負面的態度,甚至有些傷人的說話方式,即使是透過書信,白馬王子也能感受到公主的咄咄逼人。雖然感到有些為難,但白馬王子仍努力嘗試與公主和諧表達自己的想法,訴說哪些是真實、哪些是溝通、哪些是無理、哪些是無奈。
長老得知了此事心想,或許,完美愛情的檢驗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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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王國仍流傳著一個著名的蠟燭比喻,比起《愛情該有的模樣 百科大全》更為受到大眾所接受、喜愛,也更加廣為人知。它的寓意提醒著人們,記得時刻檢視自己內心的情緒與狀態流動,將自己的愛和光,留給身邊親近的人,而對於不重要的人則不需花費過多精力。
那天,白馬王子寫信控訴公主,他已然付出了所有真心、精力與時間,卻依然接受著公主看似委屈,實則橫行霸道的打壓。他漸漸看見公主只將自己最不耐煩的態度、以自我為中心的要求、過度索取展現給自己看,對待外人依舊端莊有理、設身處地為人著想。
從不誠實面對自己的需求、不溝通自己的需要,只盼望著白馬王子能夠自行去理解、猜測。那是因為公主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或需要什麼相處模式才能感到滿足,因為他從未坦承的認識自己。
白馬王子的信中寫著:
「你就像蠟燭一樣,燃燒著自己,照亮他人
滴下的蠟油卻燙傷了身邊親近的人。」
公主收到信後,震驚的腦中一片空白,從未想過會收到這樣的評價!公主心想:這樣傷害愛人的人,真的是我嗎?
原來,在公主為求自保的過程中,無意識的頻繁傷害著白馬王子卻不自知。在那些公主破碎的瞬間,白馬王子甘願徒手撿起、拼湊,看著沾染著血的碎片,公主感到安全、理所當然。這封信不代表白馬王子不願繼續向公主奉獻,而是對於公主一次次的試探感到疲累與受傷,他希望公主能看向自己的內在,去看看自己到底是誰?而又為了什麼感到不安?
內心的困擾,只有公主自己能解決。
白馬王子告訴公主:「心受傷後流的血是藍色的,那便是眼淚。」
我是你的女王,萬塵星光加冕,坐擁你所有的偏愛擁護,登上至高王位。讓我告訴你,我是你的世界、你的宇宙,我願為你停下運轉的時間軸,在平行世界之外的空中,抬頭,你將看見我的愛,或是一道彩虹。
第三章:他不是王子
他不是白馬王子的消息震驚了所有城堡中的人民,但公主卻不以為意?
並非是世界上「最特別」的天選之人,擁有過人的才華和優渥的身世才能成為主角,就如同並非手握傳說寶劍的人才是勇者,而是倚靠努力與不屈不撓之精神擊敗魔王的,才是真正的勇者。
那位公主一再提起的命中註定的白馬王子,也只不過是個平凡人。
「哪有什麼命中註定啊,都是些巧合罷了,還不是要拼命的磨合、溝通,才能成為那個最適合你的人啊」公主心想。上次的蠟燭比喻事件雖然讓白馬王子(或許該改稱男主角)與公主之間促發生了第一次的爭吵,但同時也打破了公主對完美愛情的想像,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與心態,進行了更多的修正與調整,震撼後可算是有了180。的大轉變。
人民都在等待著公主的聲明,公主在信中發布:
「他不是王子,但他是一個願意傾聽我、用心理解我的人。
我想,他便是我人生中的男主角,
原來,我需要的從來不是白馬王子,希望大家能從我的錯誤中借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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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照射在許多刻痕的玻璃上,就會折射出不同的顏色與光芒,像人一樣,遇見不同的光源照射、不同的景色,則會映照出好幾百種面相。而公主就是在遇見了男主角之後,看見了自己更多的樣貌,逐漸理解那個似是認識又未知的自己,這肯定是邁向完整的第一步吧。
「以和為貴」是公主的處世之道,說白了就是害怕紛爭,希望大家都有個看似和平的結局,討好每個人,創造虛假的和平,是公主心知肚明的弱點。但比起大聲爭論、反目成仇,公主認為和平地將矛盾隱藏,可以減緩衝突爆發、維持穩定的局面。
然而,就在前陣子,男主角提出了一項「要求」給公主,算是公主默許的一次特權,以彌補上次吵架的遺憾。這項要求的內容是「希望公主若有不滿,就要練習與男主角吵架,不要逃避!」怕什麼來什麼的概念,公主在這段愛情中似乎一次次地被挑戰。
幸運的是,固執又倔強的公主,早有被鬆動的跡象。
「說不定呢~說不定這次仍會有些不舒服,但意料之外的挑戰也可能會有好的結果,我想相信他看看。」公主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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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吵不是戰爭的開始,而是簽訂和平協議的開始。」男主角上次與公主見面時說道。
「不爭吵就無法更進一步地溝通,我想要的不是與你衝突、爭對錯,而是要知道你的需求是什麼、感受是如何。在這過程中我們會了解彼此的需求與感受,才能開始簽訂和平協議,以換取更長遠的和平,而非虛假的和平。」男主角告訴公主。
當然,要用正確的吵架方式才能獲得這麼理想的效果。首先,男主角與公主最需要的是「練習」,在有小小不滿的時候就開始練習吵架,溝通彼此對這件小事的看法、需求與感受,而後達成共識、簽訂和平協議,或許也叫做雙方妥協。
因為虛假的和平所換來的短暫休兵,無法給予任何一方他們想要的結果,也無法讓對方知道這件事情的不同立場與感受,所以永遠無法擬訂出對大家都合適的條款。每個人都暗自懷著「他們什麼都不懂,真愚蠢!」或「為什麼我每次都是受委屈的那一方?」這般忿恨不平的心態走下去,因此,下一次的紛爭肯定很快就會到來。若讓衝突浮上檯面,或許才會有更佳的解答,因為那不是只有你一人思考的答案,而是大家共同的溝通結晶。
「因為你在乎我的需求,所以能給予我所需要的,而非別人想要的。」公主恍然大悟。
從雲層中墜落的不是皇冠,而是某位失足少女的水晶耳環,貌似短暫的照亮了他的心。血色晚霞、溺水落日,掐著殘存的尊嚴和即將落下的淚水,人生的列車總在最難熬的時段駐足停下。少女無心欣賞此刻風景,只是拼命努力地吸氣…吐氣…。我還在喔,我還在這裡,只專注呼吸似的活著。你在哪裡呢…
第四章:不需要完美的愛情,只需要完整的自己
你告訴我,要關照自己的需要;
你告訴我,要接納自己的全部;
你告訴我,你會無條件地愛我,希望我也如此對自己。
「關照自己的需要?聽起來很抽象。」公主有些困擾,知道了概念卻難以踏出第一步。
男主角給出了一個嶄新的視角,在平常生活中潛意識的做出每項大大小小的選擇前,先按個暫停鍵。試著「偵測」自己所做的決定是為了什麼目的,如此執行真的可以獲得期望的結果嗎,或反而背道而馳?在這過程中,自己的感受如何?是否為此感到煩躁、鬱悶、委屈、壓抑,或是安全、快樂、幸福感。例如:下班後的身體倍感疲憊,應該要先收拾晚餐的殘局、洗個熱水澡後好好休息,卻下意識的打開手機,彷彿無止盡地由下往上滑,結果可想而知的讓身體疲勞加劇;又或是需要獨處的時間,卻還是免為其難答應家人的邀約,只為了人們口中的「盡孝道」,聚餐後能量耗弱還被責備無精打采是因為天天熬夜。
以這樣的方式可以更加確認內心真實的想法與感受,達到對自己的關照。在麻木地、日復一日地做出選擇之間,其實包含著壓抑的情緒和想法,以及其他的可能性。偵測出這些選擇的不合理之處、對自己無益之處後,便能加以調整,用更加尊重自己意願的方式,小至做好一個小決定,大至過好一天。
再來需要「辨認」自己的思想,這些想法是自己的,還是他人眼光或社會框架所給你的,以下用兩個大方向解釋。
最常要辨認的就是「應該」,平時我們不難聽到「你身為XX應該要有XX的樣子」、「年輕人就應該先存錢才能談夢想」、「趁年輕就應該多吃點苦」、「為人父母就應該為家庭有所犧牲」、「女生就應該認真打扮比較得體」、「身為哥哥就應該讓著妹妹」等好多的應該。這些觀念早在不知不覺中,霸道地內化進了我們的價值觀,不管我們願不願意,它都會先溜進腦中,在你判斷事情時冒出來。
因此,我們才需「有意識的辨認出它的痕跡」,去思考對自己是否有益處,要保留、修正還是剔除它。如此慎重看待是因為這會大幅度的影響我們的生活品質,看似早已習慣的束縛違背內心衝突著自我,暗自腐蝕我們的精神與正向情緒,讓我們活在某種鬱悶的情緒中而不自知。且會始終感到徬徨不知方向,那是因為「我們沒有一套屬於自己的價值體系,只是一味地接收外界的給予」。
另一個需要注意的是「找藉口式的防衛」:不是我做不到,是因為A所以達不到B。
這即是運用「自卑情節」的手段,以自卑感當成某種藉口使用的狀態,並在生活中大肆宣揚。每個小夢想都要透過實踐去完成,但當你故意找藉口不去執行時,就可以悠哉地告訴自己,無法實現也是萬不得已的!用這種方式避免付出後夢想落空的恐懼,或逃避遭他人審視的不安,無視了內心真正的想要,轉而在其他地方付出時間和力氣。
請記得,任何你想做的事,都不需要在意他人的眼光,我們永遠都有選擇權和實踐的能力。
在說這些話的男主角眼裡閃爍著光,令公主充滿希望、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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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像這裡有一張白紙。」男主角閉上眼睛與公主一同進入想像。
「如果這張潔白無瑕的紙上有一顆黑點會如何?」男主角問公主。
「恩...感覺會變得更加顯眼,讓我想忽略也難,甚至會不小心一直將注意力放在那。」
「那就對了!」男主角看起來有些得意的樣子,接著說:「如果一張乾淨的白紙上有一顆黑點,他便會變得令人在意,甚至有些無法接受,覺得它破壞了整體畫面。但如果有很多顆黑點那就另當別論了,在我看來它們或許會排列成一幅獨一無二的美麗畫作。」
「所以呢?這跟接納自己有什麼關聯?」
「如果一個看似接近完美的人,被人發現了一個小缺點,大家反而會聚焦放大那個黑點且難以接受,甚至責怪那個已經足夠好的人,這在許多美若天仙的公眾人物上經常發生。反之,雖然你有很多自己不太喜歡的黑點,那也不代表你是個不夠好的人,因為這些黑點(缺點)正是讓你成為一幅美麗畫作的必要條件!」
「當你知道它們(黑點)是必然存在的,你就能更輕易的接納它們,而不是痛恨、責怪自己的不完美。」
「你是說,不完美才是好的?」公主有些小心翼翼地詢問男主角。
「是的。」男主角堅定地看著他所喜愛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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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更願意成為我自己時,我發現,我更樂意允許你成為你自己,以及接納連帶發生的所有事情。」——(擷取《成為一個人》書中的一句話)
經歷了這段時間,公主發現男主角的陪伴方式與他正研讀的心理學派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卡爾.羅傑斯(英語:Carl Ransom Rogers)是美國的心理學家,也是人本主義心理學派的創始者之一。強調每個人都具備足夠的內在資源,能透過自我調整達到恢復心理健康的能力,其中最著名的核心概念就是:真誠一致、無條件的正向支持與關懷、同理心。(也是諮商師對個案須具備的核心要素)
在這段認識自己的過程中,男主角自始至終都告訴公主自己會給予「無條件的愛」,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一開始公主根本不當一回事,畢竟這種漂亮話誰都會說,但在公主每次忐忑著自己任性時會不會被扣分、爭吵了感情是否會變淡、價值觀分歧的僵局、彼此感受不連通的無奈,這時男主角*都會一再的提醒公主,這只是磨合的過程,即便在爭吵,我仍然愛你。我對你的愛,並不會因為你沒達到我的期望而消減,而我的期望也不該全由你來迎合。因為磨合的本意不是要傷害或改變對方,而是想獲得共同的語言及關係間的信任。
(*在接這句時,我無意識地打出了「王子」,就好像突然理解了公主心之所想,如今在公主心中,他就是真正的王子吧。)
在一次次無條件的愛與支持中,公主了解到「被愛不需要達到任何條件,展現真實的自己也從來不需符合任何規範。」
公主得到了開始愛自己的那把鑰匙,了解到原來在這般愛的澆灌下能如此的擁有力量。無論在真誠面對自己時或遇見困難時,雖然一樣會感到怯步、害怕和想逃避的心情,但回頭看見那份愛,便輕易獲得了足夠的勇氣。公主還學會了給自己建立堡壘,不是以往那華麗閃亮的城堡、恨天高的城牆,只是一塊留給自己的溫柔之地,照料著完整的自己,允許他真實展現,再以這樣的溫柔能量,去愛人。
隱約看見遠方的剪影,是名為歸屬的中繼站。無論龐大的世界觀是美麗、是醜陋,我都有屬於自己的一方草蓆,不如城堡般炫彩奪目,但從容溫暖、舒適自由,你也可以席地而坐。因為我找到了能讓陽光照進生命的缺口,而你將它變成一扇彩繪玻璃窗,使不同色彩灑滿整個空間。齒輪重新轉動,前往下一站,同行的人,是你也是我。
從第一章到第四章,是公主逐漸離開自己建築的城堡之過程,其實他並非真正的公主,而是只活在自己幻想中的任何一個我;也是一個人如試水溫般緩緩踏入現實世界,遇見真實存在的伴侶之旅程。我們終於可以從別的角度認識公主,並在公主認識客觀世界的過程中,也獲得一些關於認識自我、愛護自己的小小靈感。隨著公主卸下心防,我的心靈也逐漸感到豐裕與幸福,幫助著我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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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認識自己的全貌,才是愛情帶給我最好的禮物與成長。」
如同引言所提及,我在遇見家人以外的親密關係時,才真正開始認識自己的其他樣貌,一開始總覺得很不堪,如同鏡子班映照出的我的情緒、認知及行為,都讓我感到訝異。
「原來我是一個這麼無釐頭的人嗎?」這是我對自己的第一個感想。接踵而來的是更多的問題:失控的爆裂憤怒情緒、無法壓抑的不安與焦慮、容易受傷的悲觀與自卑、披著防衛機制的指責...等等,可以說是很驚悚的戀愛過程(笑),我自己覺得啦。
面對這些黑色謎團,一個個拆解、認識、卸下武裝,才發現一切的源頭似乎圍繞著一個主題「認識與接納自我」,我不夠認識自己,所以面臨許多不可控的情境時,我的不安值拉到最高。我不曉得對方怎麼想、自己怎麼想,過多的猜疑讓我天天從惡夢中醒來;我不夠接納自己,所以當問題顯現時,我選擇縮在角落責怪他人對我的不公與傷害,而非面對自己的原始的樣貌,去好好理解他。
不過,非常幸運的是,我能寫出這篇故事,無疑是因為自己有了巨大的蛻變,雖然過程中有很多淚水、自責和不安,但那的確是人生中最最印象深刻的時光,也是我能牢牢刻在回憶錄的內容哈哈。我獲得的遠比自己想像的還多,至今也深深影響著我的人生和我的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