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文前半段為許文耀教授的講座摘要,再加上我自己的親身經歷,自殺防治一直是我感到興趣且覺得重要的議題。無論是學校、社會還是個人層面,這個問題都應該得到更多的關注。
講座日期|10/18(五)
講座系列|成大心理系 seminar
講座主題|以文字探勘技術探討安心專線來電者的自殺風險程度、影響因子與專線成效
許文耀教授,於政大服務32年,於今年2024年從政大心理系退休。文耀教授為臨床心理界重要人物,曾擔政大心理系系主任、心理諮商中心主任以及理學院院長等職位。
文耀教授一開始會做跟自殺相關的研究是因為和吳英璋教授一起做「校園自殺防治」相關的研究,製作了校園自殺防治手冊,也編制了自我傷害意念量表。在這次講座的開頭,教授提及
「自殺不是單一一個因子造成的」
而是分成長期累積壓力的慢性歷程與生活上某些突然變化的急性歷程,但很多學校卻在學生自殺以後,急著去找原因(所謂的急性歷程),但其實自殺並不是歸咎給急性歷程就完事的,應該要去探索背後的慢性歷程。
過去有關自殺熱線的研究,大多採用人工評量或自陳式評量的方法,並且通常以質性研究為主,這些方式雖然能提供一定的解釋,但往往無法深入探討熱線通話內容所包含的豐富資料。實際上,對於這些大量且寶貴的通話內容進行文本分析的研究至今仍屈指可數。為了彌補這一研究缺口,此次演講分享過去五年內,利用人工智慧(AI)、SBERT和語言心理計量工具(如CLIWC)進行的文字探勘研究,這些研究成果分析了來電者的自殺風險程度、影響他們的關鍵因子,以及安心專線的實際效用。
從小到現在我就對自殺防治很有興趣,或許是因為自己個人特質的關係,身邊總會有一些想要自殺的朋友,我很贊同文耀教授回答同學的那句話
「如果你沒有那個能耐,那就請你放手,不要一直想拉著他」
我以前其實就像那位同學一樣,覺得自己有能力可以去幫助他,但我並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只想著發揮自己大愛的精神去為他負擔些什麼,雖然我的朋友們自殺意念並非很強,後來我也有鼓勵他去心理諮商,所以最後的結果是他變成低自殺意念,也變得比較開朗樂觀。但那次的經驗,讓我深深體會原來真的會覺得疲憊,我心裡很想要幫助他,但是我沒有足夠的能力、沒受過專業的訓練,我的能力真的不足,但我卻不敢放手告訴他我累了,因為我害怕他因為我不能再拉著他而感覺到自己被拋棄,當時我也想過最糟糕的狀況就是我們兩個都精疲力竭,也都需要諮商輔導。
前些陣子,我自己也經歷了兩、三個星期的低潮期,可能可以說是我目前人生中最晦暗的一段時光,剛好這次在文耀教授的講座上,可以回顧我上次低潮期的狀態,文耀教授有提到
「沒有歸屬感 + 造成他人的負擔 + 生命中的事件(急性歷程) --> 產生自殺意念」(並非經歷這三個條件的所有人都會產生自殺意念,只是產生自殺意念的人通常會有這三個因子)
我當時也覺得除了我男友以外的世界都沒有歸屬感,當時因為某些觀念上和家人不合,所以我覺得他們不能夠理解我,只想要相信他們相信的,而我的朋友們當時也很忙碌,我怕造成他們的負擔(後來事實證明他們很樂意陪我聊天,這些都是我自己的幻想),所以不敢找他們聊聊。
我還記得距離「死」最近的那天晚上,我因為情緒很不穩定,所以開始做會讓自己平復一些的事情---寫日記,我有一本小本子專門用來記錄我的生活,那裡面包含了我從學測倒數一百多天、考完學測、繁星放榜、上大學後的點點滴滴,對我來說那可能是我最私密的物品,裡面有最深處的,甚至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我,這本本子也是不論開心或是悲傷都會打開的。但這個本子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我只會用鋼筆在上面書寫,從第一篇開始只有鋼筆的筆墨,但那一晚不知道怎麼著,我找不到我的那隻鋼筆,我整個人像發瘋似的翻遍整間房間,都不見鋼筆的蹤跡,我頓時哭了起來,我當下不斷認為
我沒有鋼筆,我沒有辦法寫字
哭了十幾分鐘,我也算是有點半放棄,我索性拿了一隻鉛筆就開始不斷寫,把腦中所有浮現出來的想法都記錄下來,沒有文章的架構,就真的是寫出來,然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寫,我記得我寫了一個多小時,我最後寫到我對死的感想,我害怕了,所以不敢繼續下筆,也提醒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活著」,就這樣上了床,哭累了,就睡著了。
當時,我真只差個生命中的事件(急性歷程),就可能產生自殺意念,但好險有男友不斷在我身邊、陪伴著我,他願意傾聽我不順遂的生活,也陪著我打遊戲舒壓,雖然當時我的生活真的是一團亂,很多課業、社團的事情都在拖延,但我當下真的沒有餘力去處理那些事情,只能先把自己照顧好,而那段時間真的會需要很多關懷和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