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片看到一半時,聽到好多人啜泣的聲音,我自己也是滿臉都是眼淚,好久沒有這樣又哭又笑。
電影《乒乓男孩》講述兩個來自偏鄉的男孩,為了桌球國手夢奮力拼搏的故事,小小的他們也有不輸大人的煩惱,他們既想與命運抵抗,卻受限於自己的幼小,但還沒被社會化框架的自由,反而讓他們能義無反顧地拼命向夢想奔跑,讓身為大人的我既心疼又羨慕,胸口像是被點燃一團暖暖的小火焰,是熱血,也是療癒。
我很喜歡導演把故事說得簡單但有力量,電影中其實使用很多特效和音效,但自然得令觀眾不易察覺。把故事說好又能兼顧商業性的娛樂效果,就是我最推薦這部電影的地方。
這部電影我負責導演洪伯豪的專訪。我最感興趣的就是小演員的選角及表演,也是專訪內主要琢磨的內容,片中所有的小桌球員都是素人演員,他們從台灣各個小學桌球對選出來的能手,再經由專業的表演課集訓後,直送片場拍攝。而且導演認為能勝任這個故事的年紀只能是11歲,要趕在男孩「長大」前拍攝完,過程是要多挑戰導演和劇組的規劃及執行能力!
專訪未能提及的是,洪伯豪導演是十分資深的電影工作者,早在十年前的電影《KANO》及《賽德克巴萊》擔任過副導,有許多與素人演員工作的經驗。素人演員不像職業演員理解電影工作所需要的巨大成本和時間,容易放棄就不演了,這是最令劇組擔心的事情。導演回想,海選素人後,很多真的來表演課吃吃喝喝就要走了,他還要想辦法跟他們做朋友,把他們留下繼續拍攝。
於是拍攝《乒乓男孩》時,導演就先花許多心力和孩子跟家長密切溝通。在拍攝現場,也都是以小演員的需求為主,儘可能打造對孩子友善的拍攝空間,並在合法的工時內拍攝完畢,不能讓小朋友太累。
拍攝以特殊職業的電影,特別是運動員主題,一直都有讓專業演員透過訓練變成運動員,還是讓職業運動員接受表演課訓練的兩難。和導演談到,當年以棒球選手為主題的《KANO》也只有半年準備,臺灣電影的拍攝時間多半很倉促,不容易讓演員有足夠長的時間把自己鍛鍊成職業選手,畢竟選手的身體素質很難在半年內訓練出來,多半會選擇拍攝已有專長的素人。
徐若瑄撰寫主題曲《接住我》的歌詞「看著火焰變成稜線」,呼應電影中的台中火焰山景色,正巧她與導演都是台中人。
如果看過電影,就會對兩位男孩的表現印象深刻,他們有許多小表情和小動作渾然天成,超容易牽動淚腺,「哭戲到底是怎麼拍的!?」是我在看電影過程中心底一直在尖叫的話。但說到底,導演坦言他並沒有什麼秘訣,就是循循善誘、慢慢雕琢,另外也是小演員願意投入,電影看到的結果是雙向奔赴的結果。
值得一提的是,導演分享拍攝的過程真的像極了有一群小孩的老父,每一個小演員都是獨一無二的,能把他們澆灌出劇中的表現,除了耐心沒有別的啊!
《乒乓男孩》劇情套路一點都不稀奇,卻像所有的經典一樣還是會深深觸動你的心,兩個小男孩的互動時常把我拉回小學的那段時光,當他們難過哭泣的時候,也會忍不住跟著他們一起煩惱⋯⋯再怎麼大的困難,終究會雨過天晴,走出影廳,想起小小的我不也那麼好好的長大了,真好!
除了男孩們的眼淚,與「水」相關的符號以不同形式穿梭在《乒乓男孩》的鏡頭裡,像是從天而降的雨水、馬路上的積水和漣漪、稻田裡的潺潺流水,甚至是努力練球揮灑的汗水。洪伯豪希望能在片中呈現時間感,像是春夏秋冬的季節變化,而下雨就成為成長階段裡必經的過程,「我想要讓成長跟下雨過後的心情扣在一起,就算友誼經歷過風雨,只要朝著同樣的目標前行,還是可以找回最初的自己。」而電影中各種型態的水,就象徵被迫分離的黃軒和胡冠宇,一定能在追夢路上匯聚的隱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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