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河口湖回新宿的富士洄游列車,因為席次有限,一個月前就要訂位。
這天回程,旁邊坐了一個年輕女孩,央求著我跟她男朋友換位置。 怎麼可能換?她跟男友都是走道。我的窗景是難求的一席,夕暮的河口湖,該多麼令人依依不捨?
車行一個小時之後,趁著旁邊的女孩子去找她男朋友,我起身去盥洗室,發現車廂之間或坐或站滿了人。
一位七八十歲的老婆婆,坐在自己的背包上搖搖晃晃。
我拿出車票,問她: 「Would you take my seat?」她掙扎著要起來,腿卻無力,一旁的外國男孩子撐住她另一隻臂膀。 我領她到位置上,指著車票說: 「Shinjuku」 可以一直坐到終點站,讓她安心。
車身行進之間,她顫巍巍跌坐在椅子上。 「ごめんなさい」 她有點不好意思,但也真的大汗淋漓,該坐下休息了。
我站在車門邊,凝望著漸黯的山與無邊的綠,心想隔壁的那個女孩隨後回到座位上,應該會驚訝原本的蘇菲從黑髮變成白髮老嫗,某種魔法從大月站開始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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