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多的奇奇在今年十月多突然大吐特吐,因為吐的奇怪,帶她開始看兩次專業內科後,確定奇寶腸道壁均質增厚,但還算早期發現。
醫生認為奇奇十歲多在貓界中算是中年貓,開腹採樣確診是免疫問題還是腫瘤是第一要務,但我們很害怕,百分之一的腹膜炎感染也是我們很不敢賭的,跟醫生討論後覺得胃酸過多的原因需要先排除,所以先開胃酸抑制劑以及胃粘膜保護劑。效果很好,但減藥後,觀察一個月多後,兩天連續吐的我慌了,身為媽媽的我跟醫院用line溝通,決定門診提前,討論治療策略。
但慌張與害怕背後都有更重要的原因。
回家時,在車上,也許是還沒走出送走大兒子小柑的創傷,我跟另一半都很難受,一直想著一切都必須是貓貓舒服為前提,「但先說好,如果有天,奇寶真的要去找乾嘛的話⋯⋯」,奇奇最愛的爹地哽咽,許久我都沒說話,我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你還是說吧。」
「我好怕我見不到他最後一面。」
我嗚咽一聲哭出來,想到友人家中的狗兒過了七歲,就已經在看道別相關的書籍,也想到前一陣子剛重逢的仙女姐姐訴說去年剛送走家人般的寵物。
我們都沒有孩子,各種原因。因為負責任,知道自己不適合生。
我和姐姐也都與家人們「道別」,還走不出來。
所以聽到另一半說怕見不到奇寶最後一面哭出來時,他說「是我要哭,你哭什麼啦。」
「你又不哭,我心疼幫你哭啊。」
此刻互相扶持的意義也在這裡。
醫生要我們思考兩週是否要動手術,也好好觀察這兩週持續用藥,少量多餐的身體狀況。
「從四個月的貓咪養到現在我們都難受到這樣了,為什麼會有人對親生子女那樣呢?」
對話在這裡結束,友人訊息安慰,之前她也陷入貓咪兒子生病emo大半年,許多把寵物當家人的家庭,都有這樣的傷痛過,我們也跟醫生坦承我們的猶豫在於我們的害怕與創傷。
奇寶,沒關係的,現在爹地跟媽咪能做的就是每天哄著妳少量多餐的吃飯,記錄妳的飲食,持續喂藥兩週,我們會多查資料,怎樣的治療妳是最不害怕,妳也願意陪我們一起努力的,當初哥哥是先天疾病被宣判要準備告別,從只剩一個月,又每天黏著把拔馬麻多半年,甚至在最後一天都努力想要活下去,連醫生都一度被哥哥感動。
奇寶,我們一起加油,醫生都覺得還有希望能好好治療,我跟你最喜歡的爹地也會好好尋求共識。
魔法陣怎麼能沒有了妳呢?辛巴還要妳罩呢。
中途了許多貓咪,健健康康的送出去,自己的貓貓生病時,有時候會突然覺得很無助。
媽媽能為你們做的,就是每天祈禱無數遍,平安健康,快樂自由,就這樣活到在睡夢中自然老去,十五六歲也好啊。
願天下所有正為家人生病痛苦的家庭,都能放鬆一些,我們一起樂觀看待吧。
PS.我打完文章的當下,奇寶正玩玩具的很自嗨!很好,脆弱的永遠是爸媽啦,被餵藥的永遠是一臉臭臉的喵臉,還是可愛,當下實在不敢拍,怕喂藥時機失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