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不是發偏激政治文,回歸臭老九本業)
我想說為甚麼Harold Bloom把喬伊斯的《芬尼根守靈》選進西方正典裡?《芬尼根守靈》是他較鮮為人知的作品 (我知道假文青都讀都柏林人LOL),卻被Joyce本人視為他畢生嘔心瀝血之作。但《芬尼根守靈》褒貶不一,例如納博可夫曾說:「《尤理西斯》是一部幾乎完臻的作品,但《芬尼根守靈夜》卻是亂七八糟毫無章法,充滿愛爾蘭方言讓人無從瞭解。」
(超大聲偷偷說,我覺得喬伊斯沒有納博可夫會寫。)
翻了一下西方正典我知道了。
Harold Bloom的理論跟世界完全是繞著莎士比亞展開的,他超級莎士比亞控
而被他選進西方正典裡的作家,都用他們自己的方式「誤讀」了莎士比亞(Bloom說的不是我說的)
更準確地說,所有作家都憎惡、忌妒、羨慕著莎士比亞,卻又同時愛著莎翁,因為「莎翁發明了人性」。日後的作家妄想超越莎士比亞,卻無法做到,莎士比亞是觸不可及的光,他們為了超越而模仿,失敗時憎惡,失敗後更想超越,回去深愛著莎士比亞,因此逃不出莎翁的掌心。
(所以續上)
所有朝聖者都有一個偶像,一個目標。好比說你前往坎特柏林,那兒總有你要的東西。但是,如果在朝聖之途結束前,那偶像就破滅了呢?
我想了想,Harold Bloom並沒有我心裡想的那麼偉大。他所有理論都圍繞莎士比亞而生——莎翁是他的世界中心,西方正典內的第一人便是莎翁,被他選入正典內的作家與作品也幾乎與莎翁有關(珍奧斯汀跟狄更森小姐?我不知道我還沒看)。這麼簡單的視界,我為什麼想不通呢?
也許Bloom錯了。也許世界上不只有莎翁。也許世界上有更雄偉更寬廣的東西。
Bloom是一直以來我唯一崇拜的臭老九,是我觸不可及的對象。我覺得,就算給我一萬年,我也不可能讀得跟Bloom一樣多。但是他方才如同蠟像遇熱融化般,失去偶像的光澤;他是個邪教的人偶,敗絮其中。
當那個偶像破滅,要怎麼支撐遽然徬徨無依的信仰呢?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價值是值得我保守的嗎?我再一次看到曾經認為正確的道在眼前崩塌,火球打中巴別高塔,巨石滾落,閃電和暴雨在遠方轟然咆哮。
——耶穌。保守耶穌的道,耶穌不會背叛迷途的羔羊。所以保守派說的向來都是對的,結婚生子,我不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