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舜禪讓之事,眾所周知,但在確認舜是否真的具有治理天下之德時,堯用了一些方法測試他,所謂「歷試諸難」。按照《尚書》記載,舜在五倫、各種職官、招待外國賓客等事上,都有好的表現,甚至讓他進入山林而遇到烈風雷雨,他也沒迷路(「納于大麓,烈風雷雨弗迷」)。這些考驗長達三年,於是堯決定要禪位給舜。 有人主張,其實「麓」這個字其實是「錄」,意思是讓舜總理萬機之政,而在其總理萬機之政期間,陰陽和、風雨時,彰顯其「德合於天」的事實。不過,在此不論這個解釋。若觀察堯讓舜進入山林這個解釋,則可以看到,古人認為此事反映聖人之德的優劣。 若就玄妙的解釋來看,蘇軾認為,舜固然才智超絕,但他也猜測這是因天地鬼神默助使然。相較之下,蔡沈的解釋比較平易近人,舜之所以沒有迷路,是因他處變不驚,且聰明誠智使然。呂柟的看法比較持平,他相信聖人之德能夠通於鬼神,所以對於這種奇特之事,不必感覺怪異,但他強調不可迷惑於鬼神之事。 倘若聖人之德能夠通於鬼神,而顯出特異的符徵,如舜入山林遇烈風雷雨而弗迷,又或是相傳大禹在渡河時有黃龍現於舟中,那麼,這是否其實也是一種判斷政治好壞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