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踢過一塊大鐵板,就是把店裡同事當好姐妹,上班時用力地為他們喝、下班後照顧喝醉的他們,但當我自己的客人來或是利益在眼前,他們從來沒有幫過我。
「歡場無真愛,酒場無友情」,上班的業績薪水擺在眼前,誰還管你是不是好姐妹? 新人時期,不知道是不是熱血漫畫看多了,總覺得在店裡就是要和姊姊們一起努力賺爆日本人的錢,那時候因為不會講日文,就憑著一股傻勁,用力的幫店裡喝,一打卡就斷片,每次都是喝醉回家,起床宿醉頭痛到不行,把自己身體搞壞,也沒人關心,那些酒錢業績也從來沒進過我口袋。
等到日文程度好一點,變成前輩們アフター(跟客人下班續攤)幫忙炒氣氛的班底,你明知道可以拒絕,但那時沒有自己的客人,就會想用各種方式和客人多培養感情,看能不能撈到訂位或同伴,但顯然我的道行太淺。
因為會固定去上班,而且某層面我也算是好用的員工,進階到店裡開店班跟打烊班,對店內事務越來越熟,很多常客也慢慢記得我,如果要吃飯約同伴,也會請前輩來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說實在當時的我太窮,比起賺同伴費,我更想吃好吃的食物來療癒自己,就這樣我自己的同伴加上偶爾蹭團體同伴,一個月至少就有十次,一萬塊可以幫我付掉房租和水電費,錢來的又快又輕鬆,價值觀也漸漸偏差。
因此,每次新客或是大咖來就會盡力地展現自已,誰管你會不會幫忙後輩?誰管你喝不喝,錢有沒有進自己口袋才是最重要的。
我就有因為自己的客人難得預約,那個人數加上酒錢又只有我一個人訂位,業績少說就2000元起跳,結果那天我一個人hold住客人,甚至因為我已經輪過每一桌,被提早叫下班,沒人幫我衝酒就算了,還要提早被叫下班? 後來就當作:「因為我太耀眼了,只好讓我先下台」,就把這個委屈給吞了。
其實店裡沒有特別掌權的人,媽媽桑採的是「信任式管理」,也因為是信任式管理,變成比較資深的結黨成群,會不會欺負後輩我是看不見,至少我這一代都是在權威統治下過來的,但大家似乎也習慣,而且女生多的地方,本來心機就多,宮廷劇演得一點都沒錯。
日式酒吧這個職場,它就是職場,待人處事、工作心態,都跟你在白天的公司裡一樣,我甚至覺得日式酒吧這個職場更苛刻,更不用說其它八大行業也有很多辛苦的地方,聽一些日式轉台式的前輩說,還是日式比較單純和善良,我也是這麼覺得。
但是職場上的委屈,永遠只能自己吞,因為真心喜歡這個行業,所以任職期間一直不斷和上面的人溝通制度,但顯然大家還是只想過一天算一天,那這樣我只好選擇願意帶我衝刺的老闆了。
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了,工作也是。
不舒服,不喜歡就是離職,或是一開始就想好,晚上這三到四小時的打工,到底是為了什麼?
上班的日常是我創作的靈感,
我們下週見,おやす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