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零繫詞現象
- 5.1 繫詞「是」的虛構
- 5.2 繫詞「是」在歐洲邏輯史中的位置
七
在上述對誤譯的依循﹑對斯多葛麥加拉學派的忽略和對中世紀邏輯的表面閱讀的基礎之上，[王路 1992] 對弗雷格和現代邏輯的誤讀越加嚴重﹕
正因為繫詞「是」字極其多義，它可以表示各種的等同關係 (指稱同一﹑語義同一﹑各種對等關係等等)，各種的存在關係，各種的歸類關係，因而缺乏一個可以確立的邏輯功能，因而不能用作一個邏輯用語。弗雷格關於金星的不同命名的例子 —— 晨星 (啟明星) 和暮星 (長庚星) —— 說的就是這個，不是僅僅為了說明專名可有 Sinn (意義) 和 Bedeutung (指稱) 的區分。
弗雷格對繫詞「是」的語義分析就是要指出「是」的不可靠，不能用在邏輯語言之中。這不是弗雷格說的話過於隱晦，致使王路與本書作者可以作出不同的解釋，而是弗雷格在《概念文字》和〈函數與概念〉中明確表達出來的見解。
就好像斯多葛和麥加拉的邏輯學工作者不滿足於亞里士多德綜合推理的囿於以主謂語為基本結構的句式而開展出命題邏輯及條件句的研究，弗雷格對主謂語結構句式的反叛亦導致函子/論元的邏輯語構觀點的出現。[Frege 1879: Vorwort]
建基於繫詞「是」的主謂語結構句式只不過是自然語言中眾多不同句式之一，沒有邏輯優勢。對「是」的研究並不能導致對譬如條件句邏輯行為的了解﹔反過來，函子/論元結構可以涵括所有的句式，包括主謂語結構句式﹗換句話說，在一個嚴謹的邏輯系統之內，繫詞「是」是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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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