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2024年的反思之後,跨入了2025年,卻反倒陷入了一波閱讀與書寫的低潮。以這幾年的經驗而言,心知那只是一個調適的過程,倒也不見慌亂,只是試著讓自己把步調放緩。慢慢地閱讀,慢慢地書寫,只是外在的事件依舊不斷,而那所造成急與緩之間的擺盪,讓節奏的掌握越發不易。幾次嘗試之後,索性先擱下那樣的意圖,回過頭來感受內心的狀態。
生病後,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身與心之間的聯繫。藉此慢慢學習去貼近內心因外在而起的波瀾,在那過程中更加深刻地感受內心早已形塑多年的應然,以及那所付出關於允許的剝奪。過往幾次的嘗試總不免被下意識的否定所阻攔,遂調整為只是認出,認出那樣的自己,認出內心的防衛。而不再像過往一般一味地強迫與勉強自己,關於成長的必要,關於接納的寬容。那樣的轉換,反倒因此而更加強烈地認出那份嚴苛,驚懼之餘,試著感受那過程的自己,試著貼近內心的感受。心裡明晰,身的議題,反應著心的不安,心的不安,又影響著身的狀態。
那是內心所想要的嗎?最近常常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不論是外在事件的回應與擇取,抑或者內心狀態的情境與反應。當不是內心所想要的,那麼驅動自己的關鍵又會是什麼?習慣?防衛?抑或者一直以來所認定的妥適。倘若沒能好好地停下來觀視,也許未必能夠認出那樣的自己,更遑論去貼近那背後的不安與畏懼,當然還有其他的情緒。
這幾年在心理學上的用功,學習著各種理論與方法,也每每試著套用在自己身上。但是,卻也漸漸地驚覺那彷若仍然隔著些什麼。是否心理學的種種學習,竟也成了一種框架,甚或是一種防衛,遮蔽了更深處也更全面的內心。那樣的提問,總不時會冒上心頭,卻又每每在那在意與糾結裡,逐漸形塑出另一種應然,無形中成為身心的枷鎖。眼下藉由身體的狀態,提供了一個回頭觀視自己的機會,也從中重新試著去學習允許。
轉換心態之後,極其驚訝己身竟如此容易受到外境的影響,也許過往的學習與努力,反倒形成一種屏蔽,讓自己誤以為大多時候是波瀾不興。實際上,卻是帶著應然的框架來看待內心的狀態,然後自我滿足於那所謂的明晰與澄澈。殊不知那不過是在自我受限的視野裡所衍生的自以為是。於是乎,慢慢學習去認出與感受那從屏障中漏出的訊息與影響,並從中學習允許與接納,也在那過程中漸漸地感受到遮蔽的變化。那是一個新的看見,關於己身,也關於內心。
人生的路途,或是顛簸、或是踉蹌,每一個踩踏卻都讓人珍惜。雙手合什,深深地感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