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緩慢,是眼下的功課,這段日子一直這麼提醒自己。於是乎,不論是書寫、閱讀乃至學習的腳步都試著做一些調整。甚至是生活的步調、思考的慣性,也重新學習摸索著。那原是身體狀況的調整,當然也是內心的學習,可卻也在那過程中,得以重新去感受與經驗許多的變化。尤其是最近這段期間,突然想起了將近二十幾年前,曾經讀過一段話,生涯改變或轉換的過程中,一定得先放緩速度,甚至得要在一個地方待得夠久,才能逐漸明晰接續人生的方向。
果不其然,隨著腳步的放緩,許多的想法也逐漸冒出來,然而,也在那一刻才更深刻地感受到「待」的必要。而非在念頭發生的時刻,立刻莽撞嘗試。給自己更多的時間去嘗試,與此同時,也試著給自己更多的空白,在那樣的空白裡,像是一種沉澱。慢慢地讓許多原本躍躍欲試的想法,逐漸冷卻下來。透過熱度下降的歷程,方得以去感受原有方向與自己內在的契合度。那究竟是好奇、好玩,還是與內在共鳴而生的想望。
有趣的是,當年從資工轉心理,那緩是因為當兵,是因為將近兩年的軍旅生活。於是乎有機會慢慢地去釐清內心的想望,甚而在準備研究所考試時,得以再三確認自己的生涯意向。而從心理師轉輔導老師的過程,先是因為身體的不適,然後刻意給自己人生一段假期,接續則是一整年的教師實習,那不也是服膺著待的感受。如今,也因為身體的提醒與心裡的渴望,重新學習著如何踩踏著不一樣的人生步調。
這段期間反覆不斷思維著、準備著,五月的一場演講,從資料的耙梳、書籍的閱讀、想法的釐清,在那不厭其煩的背後,其實凸顯著自己的在乎,對於演講內容與主題的在乎。再加上,因為時間的充裕,所以得以允許自己,以迥異於過往準備課程的節奏,極為緩慢地消化腦袋裡所裝填的種種知識,進而去感受著那樣的知識與內在碰撞而生的火花。
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走著,極其緩慢地,甚至還常常停下腳步。多給自己一點時間吧!嘴裡總是這樣喃喃地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