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發生了一件令全世界NBA球迷難以置信的事情,達拉斯將他們的看板球星唐西奇(Luka Dončić)送到洛杉磯,從湖人陣營中換來了以眉毛著稱的戴維斯(Anthony Davis)。這件事情不只是達拉斯球迷無法接受,當ESPN記者查拉尼亞(Shams Charania)在社群上發出此消息時,多數球迷的第一反應是「他被盜帳號了嗎?」、「今天明明不是愚人節」。
不只是球迷難以接受,在當時正在進行的球賽中,直播也捕捉到了太陽隊球員們傻眼的表情。沒有人能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一個才剛打進總冠軍賽的球隊,竟然主動把自己隊上的絕對核心,一名還有大好前程的25歲巨星掃地出門。
而且,雙方的球星,包括對於球隊陣容經常有自己高見的詹姆斯(LeBron James)都表示自己毫不知情,交易的當事人更是完全被蒙在鼓底。兩邊的管理層都表現出了對球員與球迷的絕對不尊重,彷彿在他們眼中,球員就只是可以恣意擺弄的資產,他們和當地社區的關聯一點也不重要。只要制服組的幾句話,對球隊有再大貢獻的人,都必須立即打包走人。
面對這種糟糕的現狀,自從前往勇士抱團就飽受批評的杜蘭特(Kevin Durant)再次談及了他過去就曾說過的事情:「球員被要求對球隊保持忠誠和承諾,但從外界來看,球隊本身卻不需要遵守相同的標準。」,並預言在這件「瘋狂」的交易之後,其他球隊會得到更多的信心,去交易他們隊上的頂級球員。
所有人都立即明白到這是一個截然不同的「新典範」,連唐西奇這樣的球員都能被無預警地交易,這意味著,全聯盟幾乎所有的球員(或許除了文班亞馬(Victor Wembanyama))都有可能被以相同的方式對待。只要你的合約裡面沒有交易否決權,一切承諾都可以在瞬間被毀棄。
「一切都是生意」這幾年,人們早已是這樣說NBA的。從這樁交易被提出的那一刻起,這件事情更是往不可逆的方向加速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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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個人的層面來說,我這幾年早已沒有像高中、大學時對NBA充滿熱情了。除了大三分時代與「魔球理論」的盛行讓球賽的樣貌和我們熱愛的時候大相逕庭外,更主要的原因是,「一人一城」的故事一個接著一個劃下句點。
柯比(Kobe Bryant)與鄧肯(Tim Duncan)相繼結束球員生涯,然後是吉諾比利(Manu Ginóbili)、諾威斯基(Dirk Nowitzki),最後連熱火隊的板凳領袖海斯藍(Udonis Haslem)都宣布退休。讓老球迷一時轉不過來的是,如今柯瑞、嘴綠這樣的「後起之秀」,竟已是單一球隊最久的兩名球員。
作為從看球以來就一路支持達拉斯,看過它親手放走我最喜歡的球星奈許(Stephen Nash)、在爭議聲中與總冠軍獎盃擦身而過、被前教練尼爾森(Don Nelson)率領的球隊老八、到諾威斯基冒著感冒與指傷率隊擊敗熱火三巨頭,再到奪冠後留不住冠軍拼圖、小喬丹(DeAndre Jordan)毀約事件。
不管達拉斯如何起起落落,達拉斯的球迷就像諾維斯基一樣忠誠,因為我們相信熱血老闆庫班(Mark Cuban)是懂籃球、愛籃球的。他當然也是個生意人,當然也會做出錯誤決定(譬如放走奈許)。但他絕對不會放棄功勳老將諾威斯基,即便他的移動速度早已跟不上年輕球員,只要他還想打,球員名單就少不了他。
而在諾威斯基最後的NBA球員生涯中,我們終於看到了一個能夠接過火炬的球員,擁有高球商和獨特節奏的唐西奇。雖然他速度不夠快、投籃選擇有時「自由」到令人難以接受,但無可否認的,他從進聯盟的第一個賽季就注定是當代NBA裡不容忽視的一號人物。雖然達拉斯的成績一直沒有明顯的起色,但球迷都相信,只要能為唐西奇找到夠好的副手,他就能撼動聯盟版圖。
然而,沒有人能預料到,庫班剛把球隊的多數股權轉讓給別人,失去球隊主導權才不過一年多。新的老闆與管理層便一起把這個三年內兩度打進西區決賽、去年剛衝擊完總冠軍、讓球迷重新燃起希望的主力球員無預警地趕走。他們說「防守才能贏球」、「為了奪冠」根本就不具說服力,任何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就是不願意付給唐西奇頂薪、不願意「自己的球隊」被「區區一個球員」綁住。
對於球迷而言,到底唐西奇和戴維斯哪個人更有機會讓球隊在兩三年內奪冠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達拉斯球迷引以為豪的熱血文化和一人一城精神就這樣被輕易地摧毀了。說真的,就算今年達拉斯真的奪冠了,我不相信會有多少達拉斯球迷高興得起來。
或者,換句話說,在這場交易之後,除了無可避免對自家城市有認同感的達拉斯居民外,我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願意繼續當達拉斯的球迷,至少,我應該是到此為止了。反正,NBA就是一場生意,球隊背後那群「精打細算的資本家」根本不會在乎球迷的情感,無償看球的人又何必為這種一廂情願的認同感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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