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鼻子是真的嗎?」南瓜爸拿著筷子指著小萱問道。
就坐在遠處的她舉起了那四公分以上的美甲,伸直了手指推了自己的鼻子答道:「沒有整啦!是真的!」
「是噢?跟他媽一樣鼻子很挺捏!」操著一口流利的台語,此時此刻我轉頭看了南瓜。
WTH?
我的臉寫著大大的「到底」,南瓜看到了,他訕笑又繼續低頭吃著他的龍蝦。
這一天是小萱從國境之南奔向台北第一次與男友家長見面,所以阿姨請了大家一起吃飯,而那天就搭著南瓜爸的賓士大車一路到市區的鐵板燒聚餐的。
沿路上,南瓜弟硬是放了小萱的歌單。
….我是8+9只是我很潮不只會饒舌還會社會搖講台語我可以幹xxxxxx…
整個車上鬧哄哄的,沒有人說話。
「上次去吃那家是跟前女友哈哈哈哈哈」南瓜弟開口說道。「每次換都要去一次哈哈哈哈」
「啊你若是金饒嘛盪摀金賊企啊咩!(你如果很厲害也可以有很多馬子!)」南瓜爸邊開車邊說。
「啊謀啦!恁倆兄弟雞雞這麼小!(啊沒有啦!你們兩兄弟雞雞這麼小!)」
一連兩句,南瓜爸自己大笑了起來。
我轉頭看了南瓜,忍住沒翻白眼,他抓了我的手一下,無奈寫在眼神裡,一路上我們繼續很安靜,也沒說話。
「啊你們家是國際組的哦?」南瓜媽轉頭很大聲的問。
「沒啦哈哈哈哈」小萱大笑。
「啊我們家不就小case而已!」
二十分鐘的車程就開了二十個小時,我看著窗外,熟悉的台北市區,我像禁錮在牢籠裡的鴨子,隨時一不小心都會嘎嘎嘎地叫出來。
對的。
我認為嘎嘎嘎是我最好的回應,回應這一切的荒謬,此時開始思考著為什麼有人會發明「愛屋及烏」這句成語,壓根兒不可行啊?
直到進了那家鐵板燒,要開啟了這次「初見男友家長」的尷尬家庭聚會。
南瓜媽開始跟廚師說:「你看我小孩都這麼大了。」
「以前當小姐吃到現在!」
「我懷你們都還來吃看都多久了!」
南瓜媽是極度外向的人,她開始幫大家點餐,又塞了五百塊給廚師,轉頭要服務生把醬料再多送幾份。
「只有我們這種熟客可以這樣啦吼!」她跟認識很久廚師說道,廚師以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點頭回應。
這期間就是一直跟廚師「搏感情」,後來就是南瓜爸的鼻子事件了,最後回到家,南瓜問我:「你覺得好吃嗎?」
「好吃啊怎麼了?」我確定他只是問我食物。
「我媽也說你一定會喜歡。」
我們相視而笑,沒提起其他小荒謬的劇情。
後來遇到南瓜媽的時候:「那個鐵板燒好吃齁!我點你們兩個人一客都要5000塊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