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肇樑
好累。
我好累。
我是說真的。
我知道你愛我,
可是我。
不要-
啊。
我知道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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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因為生活中多了這件事,如果你問我最近過得還好嗎?我會說,嗯!我最近過得滿好的。甚至好到,這學期可以穩定的、每天在該出現的時間出現在教室。
蛤?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不不不,對我來說,去學校上課真的是超級可怕的一件事情啊。光是要看到好多好多不認識的、叫的出名字但不會打招呼的人,就已經讓我覺得好可怕了。其實我也不是那麼的不想和人說話,我也渴望有人和我打招呼、和我聊天。可是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的樣子那麼和諧,和諧到,好像沒有加入的餘地。
每當出現這種時候,我就會開始拿書起來看,或是乾脆趴下來睡覺,讓自己看起來泰然自若。畢竟我可是很會裝的。
比如每當遇到要上台報告的時候,我就會全身開始抖抖抖,可是我就是有辦法把要講的話事先一個字、一個字的背起來,然後看起來很泰然自若的講完該講的話。我就嘴秋,喜歡逞強,喜歡讓自己看起來很完美 — 畢竟,萬一不完美的那一面被看見了,我還可以被愛嗎?
一邊想著這些早就想過好幾次的問題,視線經過了坐在旁邊的男朋友。嗯,有呢,至少此刻的我正被愛著,而且他被我抓來一起上課了。
最近的我過得很好,其中一個原因大概是因為交了男朋友吧,不過說到這個,似乎卻得感謝男朋友的前任。該死的前任。我原本以為他是小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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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男朋友時,他們仍是戀人。後來一起做刊物、一起變成朋友,某天一回神才發現,我們原來已經變得那麼要好。
後來我轉學,他們分手但還夾纏不休,三個人的群組還是繼續時不時地交換訊息,偶爾說些心裡話;每當遇到些無法和他人說起的地獄倒楣事,我也還是向他們說。鳳凰花開的時候,肇樑的前女友找我回原本的校園一起拍學士服照,結果冷不防地跟我說:「肇樑對你有意思喔!」聽到的當下只覺得,你他媽在跟我開玩笑嗎!且不說她平常給人的感覺就是十句話只能信三句,以她的身分說出這句話,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抱持著這樣的疑惑出發環島,和同行的朋友討論了許久,甚至路過嘉義和台北時還各自借住男朋友老家和租屋處,結果最後問朋友:「所以你覺得有嗎?」朋友竟然回我:「欸,不確定耶,應該有吧……」唉,我要你有何用啊。
於是朋友自己跑去找伴侶。而我,繼續睡在男朋友租屋處搞曖昧的某一天晚上,我睡在男朋友鋪在地上的床墊(為什麼我是睡在地上啊可惡)。一邊聊到他的前任時,我問他:「你前任跟我說過一件和你有關的事情,猜猜看是什麼?」男朋友說萬一猜錯的話很虧欸,一邊扭捏了許久,最後問我:「是我喜歡你嗎」。也猜太久了吧!
更讓人困擾的是,就在我雀躍地跟他說「嗯!」之後,他竟然說他要去廁所,而且一去就去了好久?好哇,現在是怎樣,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尷尬啊?甚至回來之後還要我主動問他「那你有想要我回應什麼嗎?或是你有沒有想要問我什麼問題」,才好不容易憋出一句:「那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不要,不好,現在不要了。你就去大便然後跟你的馬桶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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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過最後的最後,我們還是在一起啦。而且在一起之後,也和在一起之前一樣,持續受到很多的照顧呢。就如同一直以來的生活,我有多不幸運,就有多幸運──即使生命中遇到好多不幸的爛事,只是一路走來,也被好多好多人照顧著。
每天抓男朋友一起去上課,下了課就去大魯閣玩投籃機、打撞球,多了一個人陪的最近,我過得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