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若是想要寫作,一定要有錢和自己的房間。
一開始就很喜歡 Virginia Woolf 主張女性要有自己的實體的空間,繼而成為心靈的空間、思考的空間、創作的空間,我一直都是一個要求有自己的時間與空間的人,也許是作為INFJ的獨處時刻不被打擾,現在看來,這確實像是我的精神壁壘,只要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我的靈魂就有無限增長的可能。
1882-1941,Virginia Woolf在60歲的時候不敵憂鬱症而投水自盡,好想問她,百年後的現在這個世界,是你理想的世界嗎?我想我們有進步,但我們仍然還有很長的路。
人啊,不管有什麼看法,能做的頂多就是說一說自己的看法是怎麼得出來的。能給別人的,頂多就是給別人機會去體察說者有什麼淺陋、偏頗、離經叛道之處,再自行琢磨自己的結論。
他們在意的不是女性的低下 而是他們的優越
女性千百年來一直在當鏡子,當有法術、有美妙魔力的鏡子,可以把鏡子外的男人照的兩倍大。
女性要是不低下,男性就大不起來,女性之於男性為什麼老是必需品,由此也可以解釋一二。
把一切全怪罪在哪一階級群體、或哪一性別全體,並不合理,群體永遠沒辦法為他們所做的事情負責。他們都由本能驅使,而本能遠非他們所能控制。
我們不常在偉人的生平事略瞥見她們的身影,只是倏地便閃進背景裡去;我有時想那身影說不定還偷偷眨一下眼睛,或者悄然輕聲一笑,甚至,掩蓋掉一滴清淚。
顯然,即使到了十九世紀,女性要當藝術家可不是被潑冷水而已,還反會被拋白眼、打耳光、要聽別人說教兼規勸。所以,她的腦神經一定繃得緊緊的,元氣一定大傷,因為,她時時刻刻都得對抗這個、反抗那個。說到這裡,我們就又觸及那非常有趣、但又非常模糊的大男人情節;這情節對女權運動有太多的影響;而這一股深埋的慾念,要的未必是女性一定要比男性弱,反倒是男性一定要比女性強。
任何人提筆寫作要是以個人的性別為念,必敗。當個純粹、徹底的男性或女性,必敗;若要寫作,一定要當個「男性女子」或「女性男子」才行。
同樣一本書可以同時戴上相反的帽子。毀也罷,譽也罷,一概不值一顧。雖然拿尺量來量去當消遣,或許不亦快哉,但拿來當正事就最無聊了;而任人拿尺來量、還俯首聽命於量出來的結果,這態度也是奴顏卑膝之極致。要寫就要寫出想寫的東西,這才是重要的事;至於寫出來後是重要了幾百年還是幾天,沒人說得準。但是,迎合哪一個校長捧在手裡的銀盃,或是哪一個教授暗藏在袖口的量尺,即使僅僅犧牲掉心底所見之一絲一毫,抹掉心底所見之一筆一色,也是人世最齷齪的背叛。
我衷心希望各位去寫各式各類的書,不論題材有多瑣碎,多廣博,請勿躊躇不前。偷拐搶騙在所不惜,只希望各位使出渾身解數弄到錢去旅行,去閒晃,去思索世界的未來或是世界的過去,去捧著書發呆,去街角逛一逛,任由腦中的思緒細線沉落到長川深處。
不論現實落於何方,一經接觸便落地生根,永不泯滅。
作家的職責就是去找出現實,蒐集現實,傳達給其他人。至少這是我讀《李爾王》、《愛瑪》或是《追憶似水年華》得出的結論。因為,讀這樣的書似乎是在對我們的感官做了一次白內障摘除手術;之後觀看的眼光會變得更熱切,世界似乎掀掉了屏障,散發更灼熱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