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在預言,而在敘述。-娥蘇拉·勒瑰恩
前幾天看到喜愛的作家張惠菁重述了已經辭世的大師娥蘇拉·勒瑰恩在1969年為小說《黑暗的左手》所寫的序,上面這段文字,就是那篇序文所要表達的,讓我對這位喜愛的美國科幻大師更加欽佩(我放在留言處,喜愛勒瑰恩的人一定要看,超級推薦她的地海系列)。
科幻小說常常被描述,甚或被定義為外推式,然後將某種現象或設定,推展到未來,而產生了所謂的預言。但儘管外推是科幻小說的要素之一,卻絕非基本。它實在過於理性主義,也過於簡化,無法滿足任何想像力豐沛的心智,無論那是作者還是讀者。多變乃生命之調味料。所以勒瑰恩寫科幻小說,她認為想要呈現的最重要的是描述本身。看到勒瑰恩的這篇序文,我想起了最近剛看完日劇和電影,一部是以富士山為背景的小鎮星熱點THE HOT SPOT,還有以京都貴船為背景的無限泡湯兩分鐘,這部作品都是非常低成本又有趣的類科幻故事與作品(因為你不能說有外星人或是時間機器就說他是科幻作品),但有趣的是這樣的簡直也不能說是科幻作品的故事,卻用了各自敘述的方式,讓人感到有趣與新奇。
近日,開始將印好的書籍陸續慢慢寄出了,不過因為人力有限,一天能寄送的份數有限,可能全部寄出要花上一段時間,再請大家耐心等待,也因一人作業,可能忙中有錯,如果有問題請務必與我聯繫。事實上,我也有多印製了幾本,到時候會再一一聯繫有後補的朋友,但可能也沒辦法大家都排到,只能說這是一種一期一會的緣分了,如果已經拿到書的朋友,喜歡的話也請務必留言讓我們知道,真心感謝。
回到勒瑰恩說的話語,敘述本身所能代表的重要意義,我自己也很在意這件事,這一次的作品並非是旅行的書籍,其實包裹了許多我對各種事物的觀察與描述,有時也許是一本書,也許是一齣日劇,也許是一次散步或是一間喫茶店等,其實就是在生活中自己喜愛的各種事物,而我一直覺得生活與旅行,本來就是一體的,我們去旅行,常常是為了顯現另一種生活樣態,而那種生活樣態,看似是在旅途上,但事實上,卻與自己的生活應是息息相關的,我總覺得,這才構成了旅行的樣貌與敘述。
敘述亦是一種意念的傳達,有時,你可能看一幅畫、一首詩、一張照片、一段文字等,就會踏上了一段旅途,這種意念的傳達,往往是很深層的,我自己曾經因為這樣的意念踏上了旅途或是不斷回京都,每一次將這些意念與旅途交疊在一起的瞬間,心中總是會有不同的百轉千迴。
或許,有一天,有人也可能因為自己的文字,也許有時也未必是談旅行,而踏上一段旅程,或是未必是踏上旅程,而在某一些片刻中,想起了文字中所表達的,對我來說,這種無可言喻的意念傳達與交錯,就是一種超越平面國的次元。或許我們永遠無法知曉這些形而上的關聯,但有時當我聽到有朋友與我分享這些緣分,都相當的感動。
父親近來的瞻妄嚴重,總是講起了非常久遠以前的事情,講起了小時候他在故鄉發生的事情,那些大多是我從來不知道或沒聽過的事情,父親漸漸與我們的交集與時空不再是同一個維度上。他總是自己不斷說著,不管我們說甚麼,但我們能做的就是聆聽。有時明明知道他再亂說,我們也不會打斷他,有時候,你覺得良好的溝通是一種彼此間的有效回應,我們會與他人發生衝突,都是因為我們無法彼此的有效回應,或是不了解彼此,但是當我們在聆聽瞻妄的父親說著這些事情,他也無法給予我們任何回應時,你說這是一種沒有意義的溝通嗎?我並不這麼認為,我感覺到當我們處在同一個時空中,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就是一種溝通一種敘述,那是超越語言的。
我相信,這樣超越語言的溝通,是存在世界上許多連結的,即使彼此可能從未認識。
最近,又在重看一些伊坂幸太郎的小說,其實之前,就看過好幾本他的小說,像是重力小丑、宅配男與披頭四搖籃曲、小小夜曲等,伊坂幸太郎是鬼才型的天才小說家,作品難以模仿,他的小說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以及奇特的敘述性,像是萬花筒一樣,會把許多不相干的事物全部混合在一起,埋藏了許多元素與荒誕在其中,還有各種對現實的諷刺,有時,看起來真的相當過癮。伊坂幸太郎的小說背景,很多都以仙台為舞台,因為他非常喜愛仙台這座城市,簡直就是仙台的代言人。
因為今年哥哥會考完,夏天的時候,要帶家人前往仙台與東北(但雖然已這樣安排,還是有心理準備可能父親隨時有狀況需要處理而有所改變),我打算好好地再把伊坂幸太郎小說再多看一些,把小說裡的故事場景,好好在仙台地走讀一下,對我來說,這種虛構與現實間的旅讀交錯,總是令人著迷。
其中改編的小說的電影-家鴨與野鴨的投幣式置物櫃,我也很喜愛,由瑛太、松田隆平、濱田岳主演,這亦是一部和語言與非語言有關的作品,電影表現的手法和小說一樣精彩,你在前半部會被搞得一頭霧水,荒誕不羈,但在後半段,卻又被那些人物之間的關係與連結所打動,小說取名為家鴨與野鴨的投幣式置物櫃,真的是神來一筆,很有伊坂的風格,看完電影,我第一個想去的就是仙台車站的投幣式置物櫃。
就像是電影裡,因為巴布狄倫的Blowin' in the Wind而喚出的故事情節與敘述,陌生的我們,因為哼唱著同樣的歌曲,而開始有了共鳴與連結;同樣的,我們因為文字與書籍,而產生了一種彼此的敘述。
不在未來的預言,而在當下的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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