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好在YOUTUBE看到”兔瓜圖文動畫”的「我的胸部好噁心」這部影片,說真的創作者分享自己討厭自己第二性癥的故事,讓我也回憶起自己國中時,對著逐漸發育的胸部,總是時不時就一直壓它,彷彿只要壓著它就不會長大,我喜歡它平平的狀態。
我很認真思考為什麼我會這樣子,其實不只是胸部,我也超討厭穿裙子,甚至留長頭髮,連同學在化妝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時候,我只想維持某種”邋遢”的模樣,因為從小到大我發現,這個社會「當男生相比當女生安全」,我一點也不喜歡自己被別人盯著看,尤其那種凝視還包含了”情色”、”性感”,甚至是一種在看商品的感覺,我從自己掌握自己的「主體」被迫成為了觀賞的「客體」,我一直覺得只要我不打扮、不穿裙子、不符合那些社會對於女性「應該要怎樣」的印象,我就可以很安全,不用被他人審視,於是我的打扮越來越中性,比起稱讚我漂亮,我更希望別人稱讚我帥氣。
我的胸部不只是胸部,還是商品
我非常討厭自己的胸部,曾經還為了讓它不要發育,穿束胸、用繃帶纏繞,但最後都因為太難呼吸而放棄,但時不時就會壓它,用力趴著,發育的胸部這樣用,說不痛是騙人的,痛死了,但為了我的平胸,這種痛不算什麼!
曾經還跟我阿母說我要束胸,結果我阿母說幹嘛要這樣,於是不了了之。但因為我實在太討厭穿胸罩了(那種要勒死我的感覺,夏天又熱死,簡直雙重折磨),還被我阿母說胸會下垂,即便我跟她說其實並不會因爲穿胸罩就不會下垂,胸部會下垂跟人老會有皺紋一樣,是失去膠原蛋白,我阿母後來知道我討厭,就沒有強迫。
但還是發生了一件事,讓我覺得胸部被定義為是罪惡。有鑑於我討厭穿胸罩,所以如果是在家裡我就不穿,當然我會駝背,因為會激凸,一開始我並沒有特別在意激凸,是當我去阿嬤家,家裡有我表哥、阿姨、表姐們,我阿母看到就叫我去穿內衣,她說我都激凸了,很難看。這是第一次感受到羞恥,後來想想,我應該堅持激凸並不羞恥,然後自顧自地不穿內衣,但我果然沒有辦法承擔那種奇怪眼神注視著的感覺,妥協的穿上了。
畢竟一開始就是不想別人注視自己的胸部才駝背,努力讓它不要發育。
明明男生也會激凸,為什麼女性的激凸就多了色情的涵義,我想從小到大的日本動畫(烏龍派出所、蠟筆小新…)肯定深深影響著我。那些身為女性的特質讓我曾經遇到性騷擾,從此我就立志要把性吸引力拉低,什麼是性感,就遠離它。明明不是自己的錯,當下卻先選擇改變自己,因為當時太小,只能想到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
現在的我,偶爾還是討厭自己的胸部
沒錯,有時看到它還是討厭,但已經沒有當初那麼厭惡了,現在我也都選擇胸貼,算是必要的最小妥協。在路上看到其他女孩子都穿著裙子,大方展示自己的身材時,還是會忍不住「哇~」出來,我想我一定很羨慕她們,勇敢展露自己,並且對自己的身體抱有自信,還能無視某些人「並非單純欣賞」的眼光。
對於女性的身體變成一種可觀賞之商品,其實現在男性的身體也是,這算是一種平等嗎?我並不贊同,但或許社會並無法使那些有色眼光從女性的身體商品化回到主體上,於是把男性的身體也商品化,當男女都可以用看商品的態度看人體,並對他說三道四,對他無盡想像,不舒服的人只會越來越多,這不是種互相傷害嗎?
只是一些疑惑與自我省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