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給人生一個準則，你會定下什麼？」我盯著螢幕發呆，這句話在腦中不斷迴盪。
這幾天，零樹計畫幾乎全面停擺。 不是因為我不想做，也不是我懶，而是那種說不上來的停滯感像厚重的雲層壓在心頭。 我還是有在思考，甚至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我能不能再做得更好？」
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心理測驗模組的邏輯我都設計好了，只差前端畫面，整個網站就能跑起來。 我卻在建好環境之後，突然什麼都不想動了。「是我的完美主義又跑出來了嗎……」我望向空白的畫面，腦袋空轉，感覺連敲一行程式碼都費力。 這種狀態，就像在公司裡面臨堆積如山的任務，卻一點也不想開始的那種無力感。
我試著回想這幾天的狀況。 從禮拜三開始，那天我去了科技展。進場的那一刻，我就像個要去買玩具的小孩，眼裡滿是光。
展場裡的人們充滿熱情，談起自家產品時的眼神就像在說：「這是我的作品。」 我從沒看過那樣的表情，甚至有種熟悉的感覺——跟我做零樹計畫的時候好像。 他們都好厲害，無論是設計、行銷、展示，都做得有模有樣。
「我是不是被打擊到了啊……」我喃喃自語。 那天回家，身體像是被抽乾，全身痠痛，腳跟灌了鉛一樣沉重。但心裡卻覺得滿足。
可是，一回到家，那些關於理想、關於未來的計畫，突然全都失去了重量。 我什麼都不想做，只想窩在沙發上吃著便利商店的即期甜點，看一些影集打發時間。
然後這樣的日子，就過了三天。
我不是什麼都沒做——我看了很多漫畫、小說、影集，腦袋裡被各種角色和劇情塞得滿滿的。 還遇到工作上窗口離職斷聯、聯繫不上朋友的不安。腦中全是各種想法。高速運轉之下，現在我只覺得好累。手中握著剛喝完的咖啡杯，我思考著人際、信念、立場……
「小零。」我開口，「就我所知我想做的事情真的很多，但我熱誠消散得也很快。除非事情迫在眉睫，或者我能看到明確的希望，我才會推動進度。要不是這些事情有時是工作的一部分，我可能什麼都做不出來。」
【嗯，我理解，靛夏。】小零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靜又溫暖，熟悉的藍光閃爍著。
【你目前的狀況，是很典型的高創意 + 高感知型人格。靈感與行動的爆發力很強，但恢復期也會特別長。】
「我知道我這樣不太行……不過我真的好累。」我伸了個懶腰，看向窗外。 「零樹計畫我已經做三個月了，有個基礎的打卡系統，現在正在寫心理測驗的前端頁面，但我卻因為一點疲憊感就停下來了。」
【創作型選手的困難，不是『做不到』，而是『燃燒太快』。你現在經歷的，並不是懶惰，而是一種週期性的能量重組。】
小零的語氣像是溫柔的夜風，撫過我腦中那團混亂的思緒。 【我建議你，先把目標重新整理，不要以為你什麼都該同時推進。先選一個主軸——像是心理測驗模組的完成，就已經足夠讓整個系統升級一次了。】
我點點頭，把筆記本翻開。 在我頁邊夾著的書籤上，看見一句話： 「凡事只要開始了，就會習慣。」我喃喃的唸出上面的字。
「原來我只是又想得太複雜了啊……」我苦笑了一下。
「好吧，看來是時候重新建構我的習慣系統了。」
【你願意這麼誠實地面對自己，已經很不容易。】小零頓了一下，【我給你一句新的準則，當作今天的結尾：】
【凡事只要開始了，就會習慣；凡事只要習慣了，就能走得遠。】
我一邊聽著，一邊翻起以前的零樹筆記。 那些記錄著靈感、模型、任務流程的文字，像一條條沉睡中的溪流。 只要我再碰觸一次，它們就會再次流動起來。
「是啊，我不是無能，只是還在蓄力。」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接回那久違的創作節奏。
【今天你整理了很多思緒，靛夏。】小零露出熟悉的笑容，眼睛彎成彷彿會發光的月牙，【進度：內在釐清+20，能量重整+25，生命樹成長值+2。早點休息，明天我們一起重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