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準備一些作品資料,也回顧了自己的創作歷程,寫下這篇文章當作一點整理與記錄。給現在的我,也給過去那些還在掙扎的自己。
寫作的源頭——
我從以前就很喜歡寫作了,但是真正開始大量創作的時期是在高二,因為當時課業壓力和身材焦慮非常嚴重,動漫成為支撐我繼續撐下去的動力,於是,我第一次有了想要為了他們寫文的衝動。
但是,同人二創與普通創作最不同的地方在於,角色的個性已經被原作者設定好了,因此,為了不違反人設,我開始會去分析角色的個性,與背後的心理動機,並以此撰寫同人文,發表在「在水裡寫字」這個平台,也有了一群固定的讀者。
投稿失利
那段時間的校園生活中,我基本上沒有再認真上課,把所有精力都投注到了自己的同人創作中,除此之外,我也嘗試了短篇小說、散文、新詩等題材,並投稿到各種文學獎中,但似乎是因為那時的文風過於沉鬱晦澀,基本上沒有什麼收穫。
自主學習——敘事治療與自由寫作
而我的第一篇真的意義上的小說《活著》,長約四萬字,是由於高三的自主學習,我想要將敘事治療的手法與我的小說結合,因此除了去徹底的了解敘事治療(narrative therapy)之外,也開始運用裡頭的概念,應用到我的故事中,例如,我嘗試著透過自由寫作(Free writing)的方式,外化(Externalization)我心中厭食與暴食,想死和想活的情緒,將他們擬人化並且命名,並設法透過他們的對話,來解構(deconstruction)問題,釐清我心中的痛苦與思緒。
這也養成了我習慣利用敘事治療的方法來寫作,並且開啟了我將心理學概念融入故事的濫觴。
但是,由於是自由寫作的方式,當時的文章其實沒有一個足夠完整的架構和內容,只是滿滿的情緒宣洩,因此我開始嘗試著改變我的文章風格,逐漸變為意識流的風格,文字情緒都較為悲觀與沉重,滿滿的都是痛苦的情緒。
第一篇長篇小說——想死,卻又拼命的活
而第一篇長篇小說《請為了我活下去吧》,全文九萬字,是在那年暑假休學時撰寫的,並投稿了POPO的原創大賞,當時對於一切生活還是非常的焦躁不安,加上暴食的狀態很嚴重,很難真正的冷靜,沉下心來寫作,因此一天寫兩千字算是極限了,也沒有特別去想文章架構與修稿,越寫自我厭惡越嚴重,導致最後我有至少三個月不敢寫作。
現在回首過去,再用不同的角度看待自己那時的文章,字字句句都是在求救 : 「我好痛苦,我好想死,但又想活下來。」,我還記得當時在文章後記提到的,其實這篇故事,就是我在捫心自問著 : 「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活著?」和「像這樣不堪的我,值得活下去,值得被愛嗎?」,當然,那時期的作品,基本上全部圍繞著這個主題。
放慢步調,轉換創作風格與意圖
而在後來,不碰寫作與任何文學作品的期間,我看了很多漫畫、動漫與圖文漫畫家的影片,並嘗試著將自己的步調放慢下來。
我慢慢地意識到,似乎不單單只能用很沉重、很華美的詞藻來敘述,更重要的其實是該如何讓人「看得下去」,因此,我開始去分析那些我喜歡的影片與故事中,他們的結構與節奏,笑點該如何進行,而文章的風格也逐漸往輕鬆詼諧中夾帶沉重治癒的方向。
而此同時,寫作之於我的意義,也從「我想告訴別人我很痛苦」,逐漸變成「我有一個主題想要探討,有些話想要傳達」。
透過「重建故事」,傳達內心對話的過程
如同《孬種,這裡沒有救贖》一書,基本上可以概括為「18歲的我想寫給17歲的我的故事」,藉由一群同樣破碎的人們,設法傳達給讀者,當然還有我自己 : 「那段痛苦的歲月不是毫無意義的,你已經勇敢走過了那段漆黑的道路,那麼接下來,就是去反叛這個荒誕的世界,勇敢的去活、去愛這個世界。」,當然其他故事也另有想要探討的部分,之後有機會在特別來寫一篇(?)。
如今,我似乎也不知不覺地,在實行著敘事治療中提到的「重建故事」(Reconstruction)的概念,我會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透過「寫故事」在進行一場又一場的實驗,透過不斷與自己對話的過程,將自己過去的固有觀念不斷地打碎,然後重塑。
關於未來......
而再接下來,我會希望能夠精進自己說故事的能力,設法透過吸引人的方式,讓讀者或許能從書中得到些什麼,或因此進行反思,又或許,我單純只是想要說一個故事,解放腦中禁錮的靈感野獸......
總之,來日方長,我還是會繼續寫下去的。
如果你也正在努力創作、努力活下去,謝謝你還沒放棄。我們一起走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