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沒有人會認為是一個好地方,但地獄是什麼呢?我也沒有答案,這裏只是要把基督教和佛教的地獄做個簡單的陳列比較。
有個英國哲學家說,在他看來,「耶穌的道德品格中有一個非常嚴重的缺陷,那就是他相信地獄。我個人認為,任何真正具有人道主義精神的人,都不可能相信永恆的懲罰。」又說,「就我個人而言,無論是在智慧方面還是德行方面,我都感覺耶穌並不如歷史上某些其他知名人物那樣卓越。在這些方面,我認為應該將佛陀和蘇格拉底置於耶穌之上。」
我不確定這位哲學家有沒有讀過地藏經,知不知道佛陀所說的地獄樣貌——雖然地藏經成書可能遠在佛陀死後,但佛教徒相信,佛經的「如是我聞」和提到的人時地物等等,就足以證實確爲佛陀口說。
聖經裡的地獄是什麼樣子?很簡單,大概一句話就可以說完了—— where their worm does not die and the fire is not quenched——基本上就是無盡的火海,或再加上不死的蟲。
但是,佛經的地獄呢?地藏經怎麼說的?這需要比較大的篇幅。
先說數量,地獄大的有十八個,其次有五百,再次有千百。而每個地獄還「其中各各復有諸小地獄,或一、或二、或三、或四,乃至百千。」數量之多,無法計算。
地獄有多大?和聖經提到的比較,複雜很多,不容易描述。以「無間地獄」為例,「無間獄者,其獄城周帀八萬餘里。其城純鐵,高一萬里。城上火聚,少有空缺。其獄城中,諸獄相連,名號各別,獨有一獄,名曰無間。其獄周帀萬八千里,獄牆高一千里,悉是鐵圍。」
地獄是用鐵牆圍起來的,牆的高度超出人類的想像。喜馬拉雅山高8848公尺,和無間地獄「高一萬里」的純鐵城牆比起來,就只是個小土堆了。
這個地獄也有火,鐵圍牆有「上火徹下,下火徹上」,還有「鐵蛇鐵狗,吐火馳逐」,讓罪人無處可逃。
在這個地獄中,火可能不是最可怕的。人到了無間獄後,會有夜叉「拖拽罪人」去受種種的懲罰,例如,「夜叉執大鐵戟,中罪人身,或中口鼻,或中腹背,拋空翻接;或置床上,復有鐵鷹啗罪人目,復有鐵蛇絞罪人頸,百肢節內悉下長釘;拔舌耕犁,抽腸剉斬;烊銅灌口,熱鐵纏身。萬死千生,業感如是。動經億劫,求出無期。」
想像每個肢節都被釘下長釘子,嘴巴被灌千度的熔銅,但還死不了,持續幾劫後,再換到別的地獄,因為無間獄的特色是沒有中斷,持續數兆年,「此界壞時,寄生他界。他界次壞,轉寄他方。他方壞時,展轉相寄。此界成後,還復而來。無間罪報。其事如是」。
一劫有多久?一個小劫,可能是1680萬年,甚或是阿僧祇劫10的56次方,1後面56個零。且「動經億劫,求出無期。」其實,數字大到這個地步,再多加幾個零好像也沒什麼差別了。
這裏提到的只是地藏經中酷刑的一小部分,但地藏經說,沒說出來的還更多,「若廣說地獄罪報等事,一一獄中,更有百千種苦楚,何況多獄?」要把地獄的樣貌狀況說清楚,「窮劫不盡」,永遠說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