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至某中學參加一項講座。講座結束，我建議逛一逛校園，難得來一趟，不妨多走一走。信步至二樓的圖書館，當天書庫沒開放，翻翻雜誌也好。看完各自屬意的雜誌，正準備離去，先生發現櫃台旁邊有個小書架，放著一些書，表示自由取用。
我們決定帶走《死魂靈》、《駱駝祥子》，非常驚喜，雖然家裏另有新版。《死魂靈》為魯迅翻譯，1958年香港建文書局出版，於馬六甲武牙拉也的古城書局售出。書中附有作者果戈里肖像和插圖多幅，具體呈現舊俄小人物的形貌，我們都覺得很有意思。在印刷技術不發達的年代，舊俄的文學書居然附有插圖，可見出版社很重視此書。書末附有魯迅寫的《死魂靈》第二部殘稿譯後記短文，得以一窺魯迅對此書和果戈里的看法。《駱駝祥子》則是1958年，香港中流出版社印行。兩書紙質泛黃，但尚稱保存良好。
若對舊俄文學稍有認識，或許都知道果戈里和《死魂靈》，《駱駝祥子》就更別提了。我沒看過《死魂靈》，《駱駝祥子》則在中學讀過，當時大受震盪。小人物努力向上，無奈屢受命運操弄，終於志衰氣頹，令人嘆息。兩書年紀比我們大，悠悠五十多年過去，同年誕生的嬰兒，有些人可能已是公公婆婆，有時候書比人長壽。意外得書是難覓的緣份，我會細細閱讀《死魂靈》。老書昏黃陳舊，恐怕吸引不了一般讀者。再說，書的內容最重要，兩書都有印刷精美的新版，圖書館空間有限，不必非留著舊書不可。圖書館沒把不打算繼續收藏的書籍丟進垃圾桶，或交由資源回收打成紙漿，反而集中放置，讓書籍自行尋找下一個主人，館方愛書惜物的心意很溫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