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滑雪機
三、四年前芭蕾BOY尚未轉職、還是癡肥大叔時,一條線是正常情況,多了一條線卻可能會引起風波:COVID-19快篩試劑陰性與陽性極大不同,前者可以輕鬆出門,後者嚴重居家隔離、甚至天人永隔。
雖說芭蕾BOY一度兩條線、兩度居家隔離,第一次隔離在沒有疫苗之際,全台鶴唳風聲、處處獵巫、動輒得咎,芭蕾BOY也是膽戰心驚 ;第二回則在打完疫苗後,隔離也不致於太大壓力,當成撿到一個假期。
扯遠了。最近芭蕾BOY東忙西忙,就是排不到健身房的教練課,好容易排到了,教練的菜單是許久不見的滑雪機。
上一次操作滑雪機,是多久前的事了呢?三個月?半年?
滑雪機,故名思義就是模仿滑雪動作的機器,兩隻手握著黃綠色的把抦,用力向下拉,模擬拿著雪杖向下向後用力撐的概念,差別在於腳部是固定在機器上,而不是在滑雪板上會向前滑動。
距離我真正的滑雪的時間是多久了呢?10年?20年?
雖然是好久不見,但操作上相對簡單,身體的記憶還在,並不覺得困難。
只看起來簡單的機器,透過握把裡的鋼索,牽動機器底部的飛輪,初始需要極大的力量,畢竟要面對的是零動能的飛輪,也是阻力最大的時刻;一旦啟動之後摩擦力下降,所需要耗費的力量也相對降低,越來越輕鬆。
說是輕鬆,也沒有那麼的輕鬆,畢竟飛輪本身具有一定的重量,扯動還是要花一些力氣;另一方面,身體太久沒動,肌肉也跟著偷懶休息,用進廢退的結果是肌力也下降了。
一組兩組三組,每組30秒的過程讓我順利過關了。
又過了幾周,另一組困難的機器也來了:這回沒有細細的鋼索,而是實打實的靠著我的肌力將自己拉起來。
說是實打實有點膨風,畢竟教練知道我弱雞的斤兩,在訓練機進行引體向上,當然要發揮訓練機的效用,因此要我雙膝跪在膝墊上,還特地調整負重減輕我的負擔,只為了可以提升我那一丁點的微薄自信。
薄微的自信在某天垮了。
不是像潰堤那般橫掃全軍的全面垮掉,或者是面臨海嘯般高高湧來的巨浪,足以造成毀天滅地摧枯拉朽般的破壞,而是更像某條掛著獵物、繋在樹枝上隨風搖盪的蜘蛛網,因為某種莫名的原因而斷裂——獵物仍舊完好、樹枝依然存在,兩者間的細微連結就是斷了。
身體有個地方,像是細細的蜘蛛絲斷掉,無法良好控制,舉起肩膀時可以感受到裡頭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外觀看不出來、手也能舉起,卻是知道自己受傷了。
就差那麼一點點而已。
也在前幾天,騎上好久沒發動的機車去圖書館還書,順道去遠一點的加油站加滿油。一向自助加油的我,不知哪根筋不對,尚未將加油槍完全置入油箱孔裡便壓下開關把,一時油花四濺,嚇得我趕緊鬆手中斷加油程序,重新對準油箱孔後,才順利完成加油。
加滿油,可以回家了。
騎上車、離開加油站,停等紅燈時,引擎慢慢熄火。
「你車子在漏油!」後方一位騎士叫著。
我下車,踩起駐車架,看到地上一灘油,低頭卻是不見汽油滴漏。再度上車,機車還是無法發動,這時,對街一位騎車大叫,「你的歐兜邁在漏油!」
後續是,我聯絡了熟識的車行,告知機車的狀況及位置,請他們來處理。幸好身上還有手機、悠遊卡及錢包,可以聯絡、搭車,不至於顧路到天荒地老。

引體向上輔助機
滑雪機,只要鋼索斷裂,空有把手及飛輪,也是無用;
我的肩膀,只要肌腱沾黏不順,縱是外觀無礙,動著也是痛;
機動車輛,僅管油箱滿能發動,油管斷裂也是無解。
一條線,一條管線,差別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