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理》2
等老衲走到她們面前,她們才將機票與護照交給老衲,吩咐說道:「我們在台灣還有事情要處理,便不與你一起過去了。」「你到那座城市以後,自有接頭的人會帶你去防疫酒店,」「等隔離十四天之後,會再有人帶你去先生在北角的住處。」
於是老衲點頭說好,收下護照與機票,便逕往那座城市飛去。
到了那座城市之後,老衲忍不住感嘆;生平不知來過這座城市多少次,可小時候來找慕容前輩的時候,整座城市一片歌舞昇平的歡笑榮景,這次再來,不論是海關的工作人員,又或者是機場的武警巡查,都帶著一股肅殺之氣。雖然說這座城市向來以金融著稱,而金屬秋,代表的是西方金的肅殺秋意,可是咱中國人講:「和氣生財」,整座城市充斥著太多戾氣,到底不好。
閒話休提,做完入境檢測之後,老衲便被專用的士帶往銅鑼灣的隔離酒店入住,那間隔離酒店不錯,俯望大銅鑼灣區的繁華,老衲下了的士,多給了司機先生一些小費;司機先生舉了舉手以為謝意,隨後揚長而去。
先生幫老衲訂的隔離酒店很好,換洗衣物早送了進來,盥洗用品也一應俱全,都是隨用隨拋的;待在隔離酒店的時間很長,老衲卻也不無聊,天天練練心意六合的老三篇搖閃把、韌勁、龍調膀打發時間,也很快就過去了。
在心意六合的訓練系統中,搖閃把練的是丹田球的上下中軸之力的調動,而韌勁與龍調膀則正好是丹田球橫剖切面的轉移滾動,這三個把位在丹田球的正中心構成了一個十字線的骨幹軸心,先搞好這最重要的核心鷹架,再逐步往上疊加,科學實際的不得了。不過,很多心意門的後學者卻對這類基本功嗤之以鼻,說上海的盧嵩高老師到晚年只練單把一招,並憑一招單把就可以走遍天下云云;其實那是他們門外的人不了解心意六合的訓練體系所致。
在心意六合的訓練體系中,前頭是散勁,後頭要用幾個大把位來將前頭的東西一以貫之的串接起來,好比一串葡萄,前頭散勁就是那粒粒分明的一顆一顆葡萄,而單把則是葡萄串裏的葡萄梗蔓,將前頭練的野馬奔槽、撥草尋蛇、大劈小塌等等串接起來。可是若是你前頭的基底功夫下的不夠,那麼苦練單把想要一招打死人,也是非分妄想而已,不足為提。
閒話表過就算,很快地日日練功,十四天的隔離期就過去了;當第十五天老衲下樓的時候,一輛嶄新的電動跑車停在樓下,裏頭的帥哥拉下車窗,向俺一伸手打招呼道:「我姓溫!你便是老衲吧,是那位先生叫我來載你的。」
那姓溫的帥哥很快地載老衲到了北角的一處大樓,停在樓下,遺憾地與老衲握手:「老衲,真想上去與你和先生一塊聊聊;無奈南方有變,我太太的一些族人們先前移居當地,無奈卻也被那場軍政府的政變給扯了進去。我待會還得趕著一起與我太太潛入邊境,共同將她的族人一起救出來…這次,便先讓你與先生單獨會面了。我們都是絕頂人物,總還是會再相見的,改日再敘。」
說完這話,姓溫的帥哥便匆匆開車走了。
老衲望著那台電動跑車的背影,不禁感嘆,暗想道:『有時真覺得練武人的世界太小了,只是些打打殺殺誰高誰低;看看世界上各自精采的人物,他們的世界是多麼的遼闊啊!』轉念又想到:『難怪宮本武藏老年的時候,一直向熊本城城主提出超額的俸祿,甚至開出了當時文官幾乎也拿不到的八百石;俺如今細思,恐怕武藏他老人家也是不甘心咱練武人給瞧不起,非要與城主拿一個超額俸祿來證明武功在這個世界上的價值吧!』
正在老衲胡思亂想間,已按著那姓溫的帥哥給的地址坐電梯上去,出了電梯拐彎右轉,在那扇門前踱步了好一陣子,這才鼓起勇氣,按了門鈴。
豈知門還沒打開,裏頭便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只聽那把豪爽之至的老人家聲音道:「老衲你來了?門沒鎖,直接推門進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