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烈保護法：應對英雄烈士和侵略戰爭有明確的界定

據報導，27日下午，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二次會議全票表決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英雄烈士保護法》。該法規定英雄烈士的姓名、肖像、名譽、榮譽受法律保護，禁止歪曲、醜化、褻瀆、否定英雄烈士的事蹟和精神，宣揚、美化侵略戰爭和侵略行為，將依法懲處直至追究刑責。該法將於今年年5月1日起施行。

該部法律主要是為了保護英雄烈士的形象和紀念設施。但因「近年來社會上個別人身著二戰時期日本軍服拍照並通過網路傳播，宣揚、美化侵略戰爭，損害國家尊嚴、傷害民族感情，造成惡劣社會影響」，增加了相應條款，以打擊所謂的「精日分子」。

但通讀整部法律，卻發現對英雄烈士、侵略戰爭和侵略行為沒有明確的界定，感到不是很嚴謹。對英雄烈士，通篇法律數十次提及，但都未做出解釋。而對「侵略戰爭和侵略行為」只有第二十七條一處提及，「褻瀆、否定英雄烈士事蹟和精神，宣揚、美化侵略戰爭和侵略行為，尋釁滋事，擾亂公共秩序，構成違反治安管理行為的，由公安機關依法給予治安管理處罰；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將來的執法過程中，必然需要進一步詳細的司法解釋，來具體說明該法中的「英雄烈士」和「侵略戰爭和侵略行為」。

此法中的「懲治美化侵略戰爭和侵略行為」，雖然立法意圖主要針對的是「精日分子」，但法律條文如此，就有無限擴大的可能。這裡的「侵略」並沒有明確表述為「侵略中國」，更沒有表述為「日本侵略中國」，那是否意味著美化一切戰爭，包括美化外國侵略外國的戰爭，都要受到懲處呢？

如果中國不需要特別指出，「侵略戰爭和侵略行為」就是指「侵略（中國的）戰爭和侵略（中國的）行為，那作為法律條文，「中國」兩字也不應該省略，應該嚴謹。那除了日本侵華戰爭外，是否包括其它侵略中國的戰爭呢？按條文理解，應該包括。那等於說，英國侵略中國的「鴉片戰爭」，「英法聯軍侵略中國的戰爭」，「八國聯軍侵略中國的戰爭」等近代西方列強侵略中國的戰爭，日本和俄國侵略中國的戰爭，都應該包括在內。美化這些侵略中國的戰爭都應該受到懲處。更遠一些，美化蒙元侵略中國和滿清侵略中國的戰爭是否也應當受到懲處呢？

對於英雄烈士也是如此！具體是哪些年代的英雄烈士呢？解放戰爭和抗日戰爭的英雄烈士肯定屬於保護之列，但再遠一些，「辛亥革命」和「太平天國」的英雄烈士屬不屬於此法保護之列呢？「辛亥革命」和「太平天國」也是人民英雄紀念碑的紀念物件呀！再遠一些，像傳統的民族英雄岳飛受不受此法保護呢？還有一個問題，國民黨軍隊中的抗日英雄和烈士，又可能是鎮壓人民的劊子手，如果揭露他們鎮壓人民的罪行，算不算「侮辱、誹謗英雄烈士的榮譽」？

總之，這個法律的司法適應性不強。要麼流行形式，得不到切實執行；要麼無限擴大，適用範圍極廣。需要進一步的司法解釋才能實施精准打擊。

2018年4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