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他是資工系的喔!!!』那天遇到其他人,他很驚訝原來這樣的少年是資工系的。
『你確定不是現代舞系之類的嗎?』
一個月
他說回到這裡的一個月,他感覺快要變回成正常人了,你懂嗎?正常的生活,正常的學生,正常的行為。只要一切套上正常這個字眼總會有種無奈,甚至厭惡,不是代表不好,只是正常了就會很容易就失去不正常的部分,然後跟旁人眼中那個不正常的世界脫鉤了,你懂的吧?從某個時刻開始,做一個正常人也會讓人很焦慮的。
「等下,這也太快了吧!」那天我剛從台南上來,也還保留一點花蓮的海,但我知道那感覺隨時會找上我,因為我害怕的也是同一件事,一直以來。
流浪漢資工少年
『幹他是資工系的喔!!!』那天遇到其他人,他很驚訝原來這樣的少年是資工系的。
『你確定不是現代舞系之類的嗎?』
確實,我想他的轉變是很大的。
在去年的結束後他悄悄留起了頭髮,明明也就快進入兵營,卻還是任性地在高材生中當起了流浪漢,回來的每天游泳,打程式,回家彈吉他,偶爾會夢到自己走了實驗室裡的投影機,然後找了大家一起坐在房間看電影,還是有預告片跟廣告的那種。
「欸,啊你為什麼喜歡去海或?」那天看完電影我躺在床上這樣問他。
「那裡有太多不同的人了,有可能找到跟你很像的,但又可能遇到完全不一樣的人。」
找到相似的靈魂,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找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更是,但至於那是不是種幸運,倒是見仁見智。
他說他是在實驗室找到一個完全不對tone的人,而且很剛好的,是指導老師。
他說老師很難去理解他的價值觀,總覺得他參與的事情對於現實總沒有幫助,在意的話題總圍繞著未來,薪水,更好的未來和薪水,而得出的結論總是去讀碩班才能有好的人生,而他總也以膚淺的答案應付膚淺的問題。他說他跟老師就像是兩個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當他這樣講,我也想起很多人對我說過很多相似的話,話題總逃離不了升學不升學,逃避不逃避。
「可是有天meeting完老師跟我說,你這樣不行。」他這樣說著。
「他說我應該要去找自己有興趣的東西來做,那樣才會有成就感,得到的東西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畫面有點難以想像, 但我想就算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在內心的最深處的推動力,也有可能是一樣的吧。
「你要珍惜跟你完全相反的人內,這跟在世上找到另一個你一樣不容易。」那是一小時前他跟我講的,很認真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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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通俗戲劇總會有著這樣的設定,平凡的人經由特定的問題踏上旅程,通過考驗成為了英雄,拯救了世界或拯救了自己。
而我時常在想:不知那樣的旅程對他或對我來說,究竟是哪條路?是遠在不知哪裡的世界角落,還是就在眼前與腳下呢?
不過確定的是,這裡對他而言還有未完成的挑戰要繼續前進,縱然是平凡的,無趣的,卻仍是路途的一部份,像是...痾,拿到畢業證書之類的。
他還是不知道未來要成為什麼樣的英雄,但現在他回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