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2-15|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中產不敢生,低收生一堆,是哪裡顛倒了嗎?

為什麼中產階級孩子生得少,反而更窮的人生更多孩子?
這問題自古以來就存在,以前當教師的我,也想了很久這個問題。它有很多因素,大略來說,我認為分為四個(我特意只抽比較普遍和實在的來說)。

1. 空閒時間
事業有成的人,通常時間也較少,他們的時間都會花在工作上。這並不是設定最低工資,或限制工時就可以解決的。因為這些人總是希望可以在自己年輕的時期,能衝多少就多少,就算他們的正職只准工作八小時。
他們下班後不是找另一份副業,就是去和商業伙伴拉關係,或者增進與下屬上司的聯誼。這樣的人,很難投入時間在家庭上。畢竟現代我們要求家庭「要有親子時間」,「生了孩子可以丟給傭人」會被視為不負責。
所以現代有事業的人,不論貧富,都不會生太多,而有事業而貧窮的人就更不會生,因為他們既忙又沒錢。沒事業的人,則相反是時間太多,如果沒工作做就更徹底,結果這使他們製造孩子的動機較大,養育孩子的空間也較大。另外,有錢又事業不忙的人(即富人二三代),也比較會生。錢雖然重要,但錢很難買回時間。

2. 孤獨感
因為有經濟後盾,有錢人通常比較有安全感,不僅看得到未來,而且朋友也通常比較多,社交生活通常比較多姿多彩,就算危難也能夠靠朋友。而窮人沒有錢的話,對於老去的未來是非常不安,不是沒朋友,但朋友多數也沒錢。因此,窮人對於孩子成為自己未來可依靠的親人這點,需求是比較大。
你會說這也未必,孩子長大後反目不是常事嗎?但倒過來說,不生出來就直接沒有,生出來還是可以賭一把。所以你看到窮人的父母對子女也比較依賴,甚至角色逆轉,子女照顧父母,多於父母照顧子女。

3. 突破人生悶局
不少窮人對於未來的看法,常是悲觀的,明天對他們來說不會更好,他們也對自己創造幸福生活的能力沒有任何自信,他們會相信自己沒有辦法透過工作或任何東西,改變現在貧困不幸的宿命。他們沒有更高的職位可追求,或者更廣的事業可開創,他們的命運已註定就是社會邊緣。
充滿可能性的人沒有悶局,但他們自己很清楚沒有那麼多的可能性。對於他們而言,生活也需要轉機和改變,但是他們的選擇卻很少,而且多數是不好的選擇,例如賭博、買彩票。
對他們而言,組織家庭和生育,也是突破人生悶局走向下一個階段的轉變,當然下一個是否更貧苦更悶局,又是另一個問題。有可能因此得到幸福,你會說機率不高?但是彩票的機率也不高不是嗎?他們根本沒有機率高的選項。

4. 朋輩壓力
這點在網絡上已能輕易看到,就是基層之間,是熱愛互相貶低和嘲笑的。
網絡上不是互相愛笑對方是沒伴侶的肥宅甚麼的?對於事業有成的人來說,他們不在意這種嘲笑,因為他們早就有自尊建立起來。但對於沒有事業的人來說,這種嘲笑貶低是真的能構成很大壓力的。因為他們沒甚麼東西可拿出來保護自己的自尊。
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尊嚴,通常不會太挑剔:更容易隨便找個不喜歡的人當伴侶(然後天天吵架甚至殺人)、更容易結婚(及離婚)、更早有性行為、更早把孩子生下來。
因為這代表他們的人生「完整」,能夠從被嘲笑的對象,變成至少有伴侶,有妻女的階級,而他們又很常在自己晉升這階級後,把這當成一種榮耀,對於沒有這樣做的人說回同樣的話。所謂我沒有錢,沒有事業,但我有孩子,孩子就是我的事業。

這四個以外,較次要或不那麼普遍的原因就不說了,例如宗教理由、對孩子的信仰、單純不負責任,甚至是嫌保險套賣太貴捨不得花錢墮胎等。
終究原因,就是生孩子是代價很大的行為,那些富二代富三代是用錢去承擔,而窮人沒有錢但有便宜的時間,中產則是兩者都不足,把人生投入事業去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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