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09
這幾天讀了德勒茲的以卡夫卡為例談論的《什麼是弱勢文學》,不小心有點太喜歡了,喜歡到似乎很久沒有這樣激動到要為這樣的時候寫一篇,大概是在閱讀的過程中發現自己會很喜歡的那些作家與藝術家,其實都很深地具有弱勢文學的特質吧,也發覺自己奇怪的寫作與標點符號使用邏輯也有一點這樣的成份在。雖然我只是個用詞不精又不善言辭的大齡少女。
1.對既定正統的解疆域化。
2.無法與政治分開的私人
3.群體價值。
對這些奇怪名詞有興趣的可以從這個網址去看一下,我不多做解釋。主要是想談一些弱勢文學對我的感觸與解法。
- 對既定正統的解疆域化。
使用主流的語言來談論一個少數族群,並製造出一種被消音的語言。
- 無法與政治分開的私人特質
由於在當時愛滋病肆虐 同性戀在當時是眾所唾棄的存在,同志在社會上本身就成為權力不平等的存在,也因此與個體有關的任何事物都可能反映出不平等的社會環境,在這個特定的頻率下,德勒茲談到卡夫卡的寫作是一種「個人私事與個人私事」的結合,但卻在一個特定的頻率下,會正巧顯露公眾性,這個公眾性本身是個人的,卻直指政治的。
- 群體價值
"Untitled" (1991)這組作品被放置在各個公眾環境時,據說都是在一些同志時常出沒的地區以及地理上有穿越特徵的邊界處,我大致估狗了一下,那些地方幾乎不是人們能長時間駐足之處(停車場、橋墩、路口等),更哀傷的是那些看起來像是ikea還是muji的傢俱看板,靜靜地出現卻無人知曉,默默地消失後人們才意識到「那是什麼」,那是德勒茲所言,是一種「弱勢才可能強大、才可能有革命性」,那樣的書寫及表述是一種投向未來的發言。
德勒茲說弱勢文學裡幾乎不存在天才,意思是這之中是一種普遍性,寫作幾乎是擁有語言與紙筆的人都能做到的事情,現今已經是一種近乎技術解放的技能了,任何少數群體中的人都有可能可以創造出一種尚未成為語言的語言,德勒茲也提到「邊緣的邊緣」這個概念,意指一種重疊身份,一個是公眾普世的、一個是私人少數的,如果公眾與少數各是一個圈圈,那弱勢文學的作者,幾乎是兩邊的他者,站在那個尷尬的位置,使得作者必須肉體恐怖般的、在主流與少數的形體上長出一些肉塊、甚至是剝下一些主流的語言 補丁式的黏在身上(即使那完全不服貼、是一種誤用),才能真正地闡述那個弱勢、無法被言語表述的形體,有點像是變蠅人那樣的,既不是人也並非真正的蠅,那個尷尬 持續生長 無法被固定定型的 即是弱勢真正的形體。甚至讓我想起邱性憂鬱症自殺的女作家,在寫到「不再相信」這四個字時,會寫成「不、再、相、信」,那完全是一種文法上的誤用,一種斷與斬決,僵化語言的誤用,卻這麼熨貼那個無法表述的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