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自由寫作（1）

時間：2021年7月2日

主題：一個你今晚想要夢見的人

我想像你穿著純白上衣、寬鬆有口袋的淡藍色長褲，斜肩的運動包是你不可缺的配件。站在一間牙醫診所前，你扶著半邊臉頰，說自己已經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好，我仔細端詳著，才發現你左右臉的不對稱。

診間裡傳出鑽牙的聲音，你知道嗎？我彷彿看見小時候的自己，躺在診療椅上面，診所相當昏暗，戴起口罩的醫生甚至無法辨識臉龐。那時候的牙醫診所隱藏在市場巷子裡，長大後才驚覺那醫生是密醫。

你依舊停在門口，裡面的人好奇向外看，投以微笑並不是同情，而是又多了一個即將受苦的人。好像聽見小孩的哭聲，以及媽媽怒吼或安慰的聲音。診所裡最輕鬆的就是魚缸裡的魚吧！幾尺的透明缸子裝著悠遊的魚，沉澱大家焦慮的心情。踱步等叫號，不時將眼光投進魚缸。但究竟誰在看誰？

你坐在沙發，不時檢查手機的訊息，滑過一則又一則的影片，都是拔牙的經驗分享。越發恐慌的你顫抖雙腿，在冷氣房裡冒汗，手也將螢幕沾濕。櫃台叫到你的名字時，你回頭望向金黃色的街道，背向日光燈的你臉上只剩黑影。你慢慢消失在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