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第一次談論個人風格也就是「寫作風格」,大概是我完成「奇幻寫作事」專題最後一次主題更新、也就是
《奇幻心理學─成為一名小說家》這篇長達七分鐘閱讀時間的文章,有提及:
每一位小說家,最終都要尋找自己的風格。
然而我們又該如何找到風格、建立風格?
說實在,這問題就跟「我到底要寫什麼」一樣不是簡單幾句話就能給出答案,也並非一蹴可幾的成就;在寫作這條路,我們常常得要面對耐心的考驗:寫字的耐心,尋求成長的耐心,自我懷疑的耐心,以及各式各樣來自內部、外界影響的耐心挑戰──若是一名創作者足夠堅強到能夠度過這些考驗,那麼專屬於自己的寫作風格也將會顯現。
什麼叫做寫作風格?
因此說穿了,風格,就是由創作者的「自我累積」所得出的「結果」。
什麼叫做寫作風格?就是一名創作者的用字遣詞、主題選材、文章排版、營造藝術與美感的手法、拉拋情緒的手段、引導讀者的技巧等等敘事習慣,都是一種「風格」的呈現。也是以文字媒介所表達、創作者用來吸引讀者的招牌。
值得一提的是,風格的評價定義,往往來自於「讀者」而非作者;也即是說,一名作者的風格如何,其實並不是由作者自己說得算,因為作者們在寫作過程,大多不會主動意識到自己的風格早已浮現;反而通常是由讀者透過閱讀後,給出發自內心的評價並分享予他人、而他人也同樣感同身受後回饋給作者,「風格」的標籤才會漸漸張貼在作者身上。因此作者經常是被矇在鼓裡的。
反過來看,作者雖然不會意識到風格的誕生,但是作者非常清楚自己的「偏好」:有些作者著重以模糊的意象與畫面,來實現他內心所盼望的意境展現;有些作者文字簡單明瞭、毫不拖泥帶水,他們的文字讀起來就清爽無負擔;有些作者習慣鋪一條很長很深的梗,直到真相被揭曉為止,你都不會知道他到底在耍什麼把戲──這些都是作者「風格」的展現,可同時也是作者們偏好的「敘事習慣」。而敘事習慣,正巧受著創作者的自我累積所形塑──由此我們就能明白,為何我會說風格是由創作者的自我累積所得出的結果了。
創作者的自我累積
累積即是經驗。不論我們從事任何工作,我們必然都得經過經驗的累積,才能逐漸熟能生巧。這個觀念我相信在過去的談創作文章都有提過。
創作者的自我累積仰賴於文字的練習。當你寫得越多,累積出來的寫作經驗就越豐富,你也越容易掌握自己的能力範疇,好好檢討並學習如何精益求精;然而要建立一位創作者的寫作觀,其實不只倚賴練習寫作。創作者的人生經歷會成為價值思維的根據,閱讀習慣將形塑創作者的文字品味,個人的哲學思考與社會觀察、政治敏銳度則會影響蘊含在文字內部的深度──
創作者所累積的經驗,其實不光只是創作,還有人生。一名創作者的人生過得如何,他們在生活過程接觸了什麼、看到了什麼,並且願意探索到什麼程度,都將大大影響筆下文字的樣貌;當創作者適應並且喜愛當前文字的樣貌,在這之後他自然會延續這套公式,並將之發展成更為成熟的寫作規則。久而久之,屬於這位創作者的「風格」便會成形。
從模仿也能找到寫作風格嗎?
當然,我們所談的都不過是「理想的情境」。要是寫作的人生真能如此順遂地追求風格,那麼也不會有許多創作者為迷失自我而感到痛苦了。
在忙碌的生活中,我們其實鮮少有能力能夠把時間騰給寫作,從零開始慢慢培養自己的寫作能力,更不要說「以自身的想法為發想、動筆寫下真心話」──生活已經夠壓抑緊迫了,誰的腦袋還有心思去煩惱自己的內心啊?
因此,為了盡早抓到寫作的訣竅,很多人會採取「模仿」的手段來學習寫作──模仿,嚴格來說許多作家都在用。甚至你看到那些頗具知名度、暢銷各國翻譯多種語言巨作的大師,他們的寫作歷程也極有可能是透過「模仿」來學習的。
為什麼我如此確信模仿是必然?
首先我先問:
「你為何要寫作?」
我相信百分之九十的讀者一定會說:
「因為看到別人寫。」
對,沒錯,關鍵就是看到別人寫。
我們的寫作之心,無可避免的不可能不受他人影響而萌生。我們必然是因為被「寫作的人」所影響,所以才動心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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