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牡蠣，有一種「孤味」

又到悲秋的季節，然而我所悲者，不是大地蕭瑟、草木凋零，那是什麼呢？其一，牡蠣產季就要過了，又到時候跟一年一度的美味說Bye Bye；其二，今年的牡蠣有一種「孤味」……

我原本預計在國慶連假的最後一天，帶一票親戚到桃園露營烤肉。為此，我打算召喚我的夏日烤肉佐啤酒良伴－－澎湖的帶殼牡蠣。訂購時，我發現店家已在官網上貼出告示：牡蠣的肥度只剩八分，接下來會日趨下降，直到產季結束，請消費者下標前三思－－還有八分肥？這肥度還不差嘛！我當即連點滑鼠，訂了一箱十斤的牡蠣，準備來個烤、蒸兩吃。

雖然有幸抓到牡蠣產季的尾巴，但內心還是有一點悵然－－這一味，至少得再等八個月才吃得到……

品嚐牡蠣不只受限於天時，在很大程度上也取決於人和。

店家設定從澎湖宅配到本島的最低訂購量是五斤，我和老婆可吃不完，所以每次嘴饞想大啖牡蠣，得先約一票親朋好友。今年牡蠣產季適逢疫情，不能群聚，我和老婆在六月中左右實在按捺不住，訂了五斤；接著，我們連續三天，趕在保鮮期內，變換了不同的料理方式，吃到連拍拍肚子打呵欠都是濃濃牡蠣味。

趁最近疫情趨緩，我一口氣訂了十斤牡蠣，規劃十月十一號當天，為家人在星空下、草地上、爐火旁，辦一場「夏日牡蠣饗宴」。想不到，由於颱風攪局，露營烤肉的計畫不得不被迫終止，改到親戚家吃飯。牡蠣當然照吃不誤，不過遊興頓減許多，也有人因此推掉邀約。

昨晚，老婆不在家。我打開冷凍櫃，取出五、六顆牡蠣蒸了，並且為自己斟了一小杯冷凍高粱。那鮮甜滋味仍是一絕，但獨酌凍高、獨吸牡蠣的同時，回想去年，眾人大口喝啤酒、大聲吆喝、牡蠣殼堆得如山高的情景……

我右手一個反射動作，舉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