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在巴黎的那場誤會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最近讀《巴黎評論》,發現記者喜歡問美國作家們在歐洲生活的經驗,並要他們分享其與寫作的關係。可想而知,大眾對於國外的生活是有憧憬的,也相信離開原先生活的環境對於寫作有所啟發。
海明威的訪談亦提到了相關的問題——雖然他對於記者的提問感到無聊,但依然承認在巴黎、巴倫西亞的經驗對他創作的幫助。海明威會與相遇的人聊天,花一天的時間將其寫成短篇⋯⋯但他討厭和人討論寫作,認為專注於寫作的人不會談論自己的創作,因為這樣可能會把作品「談沒了」。
《巴黎評論》問他如何養成獨特的風格?他說,「如果你花幾天的時間回答這個問題,你就會變得非常自知而不能再寫作了⋯⋯業餘愛好者所說的風格就是不可避免的彆扭,那是源自你首次嘗試去做前人沒做過的事情。沒有一個新的經典會與老經典相似。」
海明威認為,風格可能是因為笨拙而產生,當寫作顯得笨拙就是風格,但還是有很多人要去模仿。我看到這段敘述想到一直以來有許多人談論海明威的「風格」、討論他曾經在巴黎的總總,如此行為在他眼中又是如何的?
以下內容為2018寫成的。

海明威的巴黎咖啡館

If you are lucky enough to have lived in Paris as a young man, then wherever you go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 it stays with you, for Paris is a moveable feast.
--Hemingway, 1950
「如果你有幸年輕時待過巴黎, 那麼未來不管你身在何處, 巴黎將永遠跟著你,因為巴黎是一席流動的饗宴。」海明威在其巴黎回憶錄《流動的饗宴》中寫了上述句子後,似乎每當有人到「巴黎」就會提起海明威,而巴黎的咖啡館文化更是旅人無法錯過的。
雙叟咖啡館(Les Deux Magots)
📷
左岸咖啡館,指的就是塞納河左岸的聖日耳曼德佩區的雙叟咖啡館(Les Deux Magots) ,與另一家赫赫有名的花神咖啡館(Café de Flore ),兩家咖啡館只相隔了一條街區。最早在1812年時,雙叟咖啡館並不是以現今咖啡館的模式經營,而是販賣來自世界各地的珍寶和布料以及中國的絲綢。
雙叟咖啡館的名稱取自於當時著名的戲劇《兩尊來自中國的雕像》(Deux Magots de la Chine),店內也坐著兩尊中國清朝人物木雕,在歐式宮廷建築風格下,增添了來自東方的神秘感,更見證了咖啡館的歷史記憶。
20世紀時初這裡成為巴黎人知識和文化交流的精華地。來往的名人不勝其數,海明威、喬伊斯、西蒙波娃、沙特、畢卡索皆是雙叟咖啡館的常客,寫下流傳於世的名著、交流著影響後世的思想。
而其在文學界的影響更是在1933年「雙叟咖啡館文學獎」的成立之下,劃下了歷史性的指標。
海明威於1920年代旅居巴黎,雙叟咖啡館是他在巴黎最愛的地方之一。當時還不到三十歲的他,常與《大亨小傳》作者費茲傑羅 (F. Scott Fitzgerald) 在此啜飲著雪利酒,抽著菸暢談時事和交流思想。宛如巴黎在地人。
地址:6 Place Saint-Germain des Prés, 75006 Paris
丁香園(La Closerie des Lilas)
丁香位於巴黎蒙巴那斯大街上,這裡曾經是巴黎新思潮青年扎堆的地方,各種思想、文學和藝術的碰撞吸引一批批諸如左拉、塞尚等名家參與其中。保羅塞尚和海明威都曾是這裡的座上賓,據傳海明威的第一部文學大作《太陽照樣升起》(原名:Fiesta)就是在這裡完成的。
1921~1926年海明威辭去了優渥薪水的撰稿工作,每天在丁香園咖啡館寫作,他渴望在巴黎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而他的第一任妻子哈德莉繼承的一筆遺產是他們生活資助的唯一來源,不過《太陽照常升起》出版後四個月,兩人就離婚了。
丁香園的一個角落,至今還保留著一張「海明威之椅」。
地址:171 Boulevard du Montparnasse, Paris
海明威離開巴黎時甚至都沒有帶上哈德莉和他們年幼的兒子約翰。
四十年後,海明威他帶著回憶錄重返巴黎時,在這一切後面隱藏的卻是一個沮喪和內心歉疚的男人,他深知,哈德莉是他從自己內心尋找的真實、高貴的唯一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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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說這是一篇真實的故事,那男人會以為自己有何等重要。 我討厭被任何聲響打斷節奏,不論是在工作或休息時間。
說起來,我的父母都是浪漫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不切實際。我似乎也是個經常把夢境和現實搞混的人。 這真的不是我不考國考的理由,即便是現在還是喜歡讀刑事訴訟的案件、喜歡看犯罪學的書,也對各種行政制度有強烈的好奇心,因為那些牽扯到了文化與民族。 然後是昨天的凌晨,第二段睡眠的夢。
我從小的興趣就莫名其妙的限制在法國。讀法國文學、看法國電影;喜歡法國大革命像盧梭、孟德斯鳩這些古老的學說;羨慕到巴黎讀書、發展的「偉人」,如瑪利居禮、蕭邦、卡繆等等⋯⋯但其實我並不是有意識到自己喜歡的東西都侷限在「法國」或是「巴黎」。 有好幾次,在路上被其他國家的觀光客問路,有時候甚至是法國人。
這是一篇3600字的fiction散文。或許是《在巴黎的那場誤會》/故事性散文的總結,但我應該還是會繼續寫 你說的如此輕易,難道你曾計劃在死之前與我見面?
三天前,我失去你了。 你離開後,這座城市和我還有關聯嗎? 從18區位於巷弄間的公寓走到街道上,如往常遇到那位在睡倒在超市側面的流浪漢。他連「餓了」的牌子都懶得舉起,還能收穫不少廉價超市買來的食物,鄰居們向命運低頭領著最低薪資,放棄自己做白日夢。
每晚我都會做夢,有時候躺下不久便睡著,但在入睡前我已經花了數小時反覆想著你說的每一句話。快速入眠的那幾晚總讓我覺得自己特別幸運,確定自己在睡著的狀態中是知道當晚的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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