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第一位女記者,也是日治女高校生的厲害學姊之一 — — 楊千鶴,她的自傳《人生的三稜鏡》,愛情故事豐富到讓人忍不住捶心肝。
故事圍繞楊千鶴與文藝憂鬱青年 N 先生的愛情故事(還是遇到渣男?),但細究其他人物:憂鬱青年的前任、楊千鶴的女生朋友們,便會發現這個愛情故事一點都不單純。
與其說是愛情故事,更應該說,是質疑「為什麼女性的未來只有婚姻」的故事。
把自己放最後的母親
楊千鶴在《人生的三稜鏡》裡面,自述自己是「差點被送走」的小女兒。母親異常地堅持把楊千鶴留在身邊照顧,才得以讓楊千鶴待在母親身邊安心長大。
楊千鶴非常喜愛母親,自傳描述的是一個溫柔的傳統女性,會照顧丈夫前妻的家人、喜歡位親戚朋友縫製衣服,凡事只為他人,總是把自己擺在最後。
但是母親在她就讀靜修女學校的第二年去世。楊千鶴必須自己學習,如何作為一名女性在傳統與現代的價值衝突下生存下去。
期待落空,總會讓人不小心長大。
楊千鶴後來進去台北女子高等學院就讀,俗稱新娘學校。
雖說是新娘學校,但那裡提供的是十項全能的教育,楊千鶴會讀書,體育也不錯,擔當桌球部主將。新娘學校給予她的養分,反而使她長成敢追求不平凡的性格。
這段成長的時光,還讓楊千鶴意識到,不只是女性會被人看輕,就連作為台灣人,在社會上也會受到不平等的待遇。
於是,楊千鶴決定推掉親事,畢業後進入職場工作。
頂著光環的女孩
看在外人眼裡,楊千鶴頂著閃亮的新時代女性光環,但其實她沒有把自己看成新時代女性,因為她知道頂著光環的女孩是要付出代價的。
楊千鶴先在磯永吉教授的徒弟底下當助理,在發現自己跟日本人同工不同酬後,萌生辭意。
後來西川滿挖角楊千鶴到臺灣日日新報當記者,答應她一定會跟日本人同工同酬。於是楊千鶴便跳槽,開始當起女記者。
那時全報社只有三個台灣人,另外兩人的年紀可以當楊千鶴的爸爸。女性的話,全報社也只有三人,只有楊千鶴是台灣女性。
楊千鶴簡直是臺灣日日新報的稀有生物。
偶爾也會發生仗勢楊千鶴是年輕女子,又是台灣人的身分,在一些地方被刁難的情況。
不過楊千鶴的性格沒那麼脆弱,而且很幸運地有好同事相助,大致上在報社的日子,填補了楊千鶴剛畢業時的徬徨。
也是在這段時期,她遇見了 N 先生。
信念之外的愛情來敲門
若說楊千鶴始終環繞的信念是「平等」,想要平等地享受到不分男女、台日人都可以擁有的選擇權。
那麼 N 先生像是楊千鶴信念之外,飛來的一個奇妙緣分。
N 先生是楊千鶴的同事,兩人第一次相遇,是因為 N 先生舉著楊千鶴的稿子,大聲問辦公室的人:誰的字跡這麼潦草啊?
是個挺糟糕的第一印象。
兩人第二次相遇是在喫茶店,這時他們才發現彼此有如此多話題能聊。
N 先生告訴楊千鶴,他出生自東京的望族,從小受到父親冷落,與家庭關係不好,有段時間躲在一名年長女性的家中。
N 先生說,那名女子是他的初戀對象,兩人本來有婚約,但是女子突然想去當女演員,不願意被家庭束縛自由。N 先生在失戀的情況下,來到了台灣,然後跟楊千鶴相遇。
確實 N 先生舉手投足都是公子哥氣息,穿昂貴大衣、拿萊卡相機就算了,還會抱怨台灣喫茶店的咖啡超難喝。
若是實力正常發揮的楊千鶴,這位公子哥應該不會全身而退才對,但可能楊千鶴曉得 N 先生受傷的過往,所以對他百般包容。
尤其某次 N 先生看見楊千鶴母親的畫像,眼神閃過對家庭、母愛的羨慕。楊千鶴知道縱使 N 先生裝作清高的樣子,但其實是富有情感的人。
後來,N 先生邀請楊千鶴到家中品嚐什麼是真正的好喝咖啡。(總感覺類似今天「要不要來家裡看 Netflix」)當時的女孩子光是走在男生身旁,就會被議論紛紛,何況是去男生家中。
不過楊千鶴還是去了,兩人真的是純喝咖啡聊天,那個年代的曖昧大概就是如此樸實無華。
兩人最親密的互動,頂多是某次在楊千鶴生日宴會上,N 先生喝了一些酒,試圖摟抱楊千鶴,但是楊千鶴拒絕了,N 先生也馬上道歉。
當場兩人有些小尷尬……
究竟兩人關係會怎麼發展?敬請期待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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