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2-25|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1 中性

我們的國小很小,在還沒開始流行森林教育的理念的時期,這所學校因為地處偏遠,師生都超少,課業成績不掛帥,戶外活動很多,儼然就是一個天然的森林國小,同時可能是因為學校太小,也很少霸凌跟比較。
我很愛這樣的小學,長成以後覺得這樣的童年尤其珍貴。沒有互相欺負,也沒有有的沒的小團體,對幼小的我來說,去學校覺得又舒服又安全(而且還不需要像市區的親戚一樣一直學習!)。
我的國小時期,沒有過很討厭異性的時期,因為對我來說每個人都很中性。這麼說可能創造出了某種奇怪的淺度,因為在我的光譜裡,我覺得我這些同學都是用個性分類的。我喜歡跟一直講笑話的同學聚在一起,管他是男是女,我欣賞會自嘲的人。我討厭管束,也不喜歡干涉他人。對我來說,這些都跟性別沒有關係。我成年後也一直喜歡一些在思考方式上很中性的朋友,因為這好像是天然的我自己的那群。
快樂的國小生活太多好事,我必須慢慢寫。不如今天先紀錄下來唯一一件最不開心的事,這件事讓簡直讓我整個禮拜都抓狂!(以小朋友的情緒來說算是蠻久的?)
那是一個陰天的午後,二年級的我們準備要上音樂課,原本的音樂老師請假沒來(當然音樂老師還兼任了許多其他科目),來了一位代課老師,我們不知道她的來歷,不過她看起來比較兇,也比較沒有笑容。由於這位老師(簡稱代老師)貌似也是臨時被找來的,她想了想就說,那這堂課唱歌好了。大家一起練習唱一首歌。代老師選了一首兒歌,我們也是很配合,東唱一句西唱一句,慢慢推進進度,到了最後副歌部分,好像突然惹怒她了,她臉色越來越鐵青,我跟同學們都面面相覷:不會吧!我們唱的太難聽激怒老師了嗎?
因為她越來越生氣的糾正同學的音調,我們就唱得越來越小聲,我們唱的越走音又小聲,她就越來越生氣,我們就越來越荒腔走板,幾個回合下來,空氣瀰漫低壓,代老師臉色陰沉,我們也超級緊繃。
快要下課,但還沒下課,代老師嘆了一口氣說:如果最後一段有人能唱完不走音,我們就下課。
老實說,我覺得老師「才是」走音的那個!而且我因為突然迸發了強烈的保護同學的心態,就舉手說:老師,我可以唱不走音。
全班同學們如釋重負,那一刻我也很開心,還以為可以帶領同學順利地走向下課,快去呼吸新鮮的空氣。
老師聽完我唱了以後,面不改色說再唱一次。我又小心翼翼地再唱一次。突然一個耳光下來,打在我的臉頰,老師大聲地說:妳!!走!!音!!
那一刻我非常的記憶深刻,因為幼小如國小孩童的全班都知道,因為這樣的事體罰是不對的,而且打臉頰是連爸媽都沒有權力這樣對小孩作的。 我沒有很害怕,因為我知道是老師錯了,反而一秒之內就達到人生憤怒的高峰。老師還呆在那邊,全班同學再也沒人要聽她的話,我很生氣,但用平淡的聲音詢問老師的全名,並且問她有沒有代課老師證書,有的話證號多少,對,我就是要去告發她。(因為被打思緒突然超清晰)
而她的確因為不適任(或沒證照?),第二天就沒再出現在校園,後來學校也不再找來路不明的老師,可喜可賀。
這就是快樂的國小生活裡發生的最討厭的事件。
呃,對,跟標題沒什麼關係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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