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事法庭開庭。早到,在二樓候著。
陸陸續續有當事人到來。
有當事人詢問報到口的志工:「請問參加公證結婚的是在這裡報到嗎?」
志工回答:「不是,這裡是辦『離婚』的,『結婚』的還要再走到裡面去。」
同一層樓,一邊辦「離婚」,一邊辦「結婚」,在走廊遊蕩的我,先是聽見結婚進行曲奏響,公證人高聲祝福今天最耀眼的新人,恭喜攜手邁向未來,喜氣洋洋。
然後,一串爆響,夾雜男人的咒罵聲,女人的撕裂聲和啼哭聲。
再然後,又是公證人滿口高喊的吉祥話,淹蓋咒罵聲和哭鬧聲。
再再然後,嘶聲力竭的聲音又捲土重來,漸漸地,混著結婚典禮的慶典音樂一同高漲,最後,沈寂,無聲。
結/離婚在同一時間,同一場景的同時上演,梁祝的畫面閃過腦海,「轎前兩盞白紗燈,轎後三千銀紙錠」,張燈結彩的豔紅中,風風飄飄地滿天的白紗和冥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