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感覺是寫給年輕世代,觀賞二回,倒感覺是為所有在難以言喻憂慮之中的人們,對於「迷茫」精闢的描摹。
《噢!柏林男孩》(Oh Boy),85分鐘的舒適片長,在忙碌的步調中,相當得宜的享受,也意外喜獲這部佳作。
在問世後幾年,又以片名《A Coffee in Berlin》在美國上映,兩個版本的標題,一定程度代皆表著全片調性,男孩與咖啡的奇妙關係,將帶來耳目一新的獨特啟發。
故事由抑鬱寡歡的Niko開頭,講述他不得志的一天。
自法律系輟學逾兩年,漫無目的的Niko與女友在床邊告別,這些日子渾渾噩噩、酗酒成性,導致他駕照在被吊銷的邊緣,諸事不順的境遇、左支右絀的經濟環境,在他眼中,生活上遇到的種種:家人、朋友、路人、過去的同學甚至是路邊的小混混和不學無術的無賴,似乎都將矛頭指向他、針對他。
而從大清早就盼望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在一日的跌跌撞撞裡,卻始終難啜上半口,宛如欲想清醒的自覺,使盡全力也無法喚起。
全片黑白呈現,有種陰鬱色調,又帶著卓別林式的默片詼諧,浪蕩的角色,有些滑稽、有點狼狽,時而焦慮感傷、時而無奈苦笑,事事不順心、處處有陷阱,萬物走向皆背道而馳,恰似荒謬人生的縮影。
Niko家庭背景良好、教育程度甚佳、長相斯文帥氣,他本該是人人稱羨的對象,卻落得灰頭土臉的下場,源自於沒來由的放逐,論不上自暴自棄,而是無限的漫無目的。
「你知道這種感覺嗎?就像是你身旁周遭的人都變得很奇怪?但當你仔細一想,你才會了解到,這些問題都來自於你自己。」
Niko說道。生命到了一個階段,心中的問題不知道怎麼總結、述說,與現實環境愈加疏離,成為一種無解的狀態。
感到無奈、生活往往事與願違,卻不知道那分悲傷從何而來?
我們並非一無所有,而是自己推開一切。當前或許沒有拔山倒樹的挑戰,但潛在毫無頭緒的危機,一點點沖蝕熱情、動力,空洞的軀殼,空乏驅動的靈魂。
Niko最終仍意識到那樣極致的孤寂、無依無靠的痛苦,否則全片著墨在他的一陳不變,就顯得沒意義許多。
而電影沒有明確答覆,不過在完結時,以Niko隔天早晨為鋪墊,象徵著煥然一新的開始,不見得充滿契機,但絕對值得期待。
低潮非你情我願,它停滯不前也難遭憐憫同情,但或許會有一刻,乍看微不足道,卻能帶來深遠影響,可能是驚鴻一瞥、甚至為忍耐日復一日的臨界點,無論大小,改變就出現在一瞬之間。
Niko一日折騰,像是此前人生的總和,但木已成舟,況且闔上眼,又是新的一頁。
苦甜相隨的柏林式浪漫,獻給在高峰、低谷的你,最誠摯的慰藉與共鳴,祝所有人能找到那杯「醒腦咖啡」,揮別曾經陰霾,開拓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