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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與蒜頭雞 / 第六章 LES EMOTIONS (情緒)

第六章 LES EMOTIONS (情緒) 2006/12/08

索威托位在南非最大商業中心約翰尼斯堡的「旁邊」,一百年來,收納大都市裡低階的勞工。在種族隔離時代,自然而然地成為優越的白人「堆放」廉價的黑皮膚工人最便利的區域。一九七六年,索威托黑人青年的滾燙熱血,讓這個一開始就屬於「旁邊」的地方,硬頸地站直了身子,推倒了權力中心。那是一九七六年,你喜歡它也許是因為我的出生,我喜歡它,卻是因為一場暴怒下的死亡。然而,生和死、順服和反抗,真的或假的虔誠,從來就不能脫離最終的沈默。
~林怡翠,作家[1]
歐里亞克 (Aurillac) 是一個被街道藝術環繞的浪漫小城,是偏遠寂寞的中南部康塔爾省省會,也是全法國最高的小鎮,距離巴黎超過 500 公里。青山綠水、空氣新鮮,如果你喜歡大自然,可以重新認識並且定義幸福。在這裡,你會看到另外一個法國,沉鬱御風而離,輕飄飄的心緒瀰漫左心房。
Source: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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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新聞網(2006年12月9日):「昨天的桃園中正國際機場很熱鬧,除了在亞運奪金,凱旋而歸的中華棒球隊,捲入大麻案的藝人洪其德、台中市長胡志強的女兒胡婷婷,以及在大陸被關20幾年的情報員李俊敏都在晚間陸續出關,整得媒體記者人仰馬翻,也讓機場格外激情。」
Ettoday (2006年12月10日):「宋楚瑜最後宣佈,正式退出台灣政壇,他強調,自己會快快樂樂、瀟瀟灑灑地,陪著夫人陳萬水走未來的路。由於選情不盡理想,支持者對宋楚瑜得票率一路落後,感到相當沮喪。聽完宋楚瑜的告別談話,現場有人掉眼淚,也有人紅著眼眶勸說宋楚瑜繼續參選2008年總統大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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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小就被教育,生跟死、黑與白、善與惡、美與醜都是相生相依的寄生蟲,依附著彼此而存在,正因為相對,「價值」才油然而生。因此,不管是亞洲或歐洲的女孩,都向著一個病態的目標,一瘦再瘦,因為眼前她們總是比其他纖細到會被風吹倒的女生還胖。[2]也因此,作家總是生生不息地動著筆桿,因為即使得了諾貝爾文學獎,也不是絕對的文學巨擘。
我的記憶裡,也浮現了一個單與雙的片段:
蒜頭雞跟蒜頭雞爸爸在客廳裡看英格蘭超級足球聯賽。
蒜頭雞爸爸:「你把音量調大聲一點,這樣可以聽到場邊球迷的嘶吼,比較熱血。」爸爸踢足球踢到卅來歲,曾經是高雄小港地區(按:沒錯,就是高雄小港國際機場那個「小港」)家喻戶曉的王牌守門員。我想,小港地區,至少有兩支足球隊吧……
27、28、29、30、31、32、33、32、31、30、29,嗯,不對,30才合我意。
「31啦,30感覺小聲了一點。」
「我不喜歡奇數數字。」那跟率性而為的18歲沒有一丁點兒關係,我就是覺得偶數數字比較好親近,如此而已。
老爸的眼鏡差點碎掉,不是因為客場的萬年爛隊曼城在紅魔曼聯的主場踢進第三球。顯然是由於我的奇異回答。
「那你知道嗎?你不喜歡奇數,表示你不喜歡數字裡的二分之一,也就是一半,你知道那樣的比例多高嗎?」
一半台灣血統,一半中國血統,卻在香港土生土長的懿俊說,你有沒有注意到巴黎的地鐵列車都從左手邊駛來,相反地,RER卻一致從右手邊駛來。我覺得驚奇,之前怎麼都沒有注意到?仔細想了一想,的確如此,無論是在七號線的Opéra往Villejuif方向,四號線的Château d’Eau往Porte d’Orléans方向,或八號線的École Militaire往Créteil方向,列車的的的確確都是從左手邊方向開過來,至於RER則恰恰相反。從那天聽懿俊說過後,我每次等車時都專心地驗證一次。右邊。都是右邊。
直到昨天我站在同是七號線的Porte d’Ivry月台上,看著往La Courneuve方向的列車,大大方方地從右邊的視線出現,才了解,「生命中有一種絕對」這句話,真的,很滑稽。
我也這才想起,十號線西邊往Boulogne的終點前兩站,有一個迴圈,要回巴黎的話,地鐵列車也是從右邊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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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世是什麼意思?」他的眼睛閃閃發亮。我第一次給那對尋常時總是懦弱與落魄的眼神震懾住了。
這真不是一個好回答的問題。
「入世大抵上是佛教經典裡的詞兒。佛教裡有所謂「入世佛教」與「出世佛教」之分,但並不是完全對立的……不管那一派,大抵還是強調把握當下,於今生今世當中實踐。入世指投入現世中,先從個人修養,接著……進入人際網絡、社會、國家的層次,對……全人類的集體生命,貢獻一己的棉薄之力。」我結結巴巴地說。
Antoine的臉上顯露一抹淺淺的微笑,不再追問。「這畢竟不是在上課,我就放過你吧。對了,你在巴黎唸書吧?你是念哪個學校的?我好像一直沒問。」
「嗯,巴黎高等政治學院囉,一家有像我一樣不用功的壞學生的好學校。」
「哈哈,」這麼宏亮的笑聲真是不禮貌。他說:「別謙虛啦,能當總統席哈克和首相多米尼克‧德維爾潘的學弟,一定不容易,對了」拿起了一疊爛爛的LES ÉCHOS,他沙沙地翻著報紙,然後帶著一點點興奮地說:「你看,這裡寫,『高等政治學院裡,菁英群聚、兼容並蓄、混合著視野遼闊的全觀主義。」
我尷尬笑著:「學校裡是真的很全球化,每一種異質的膚色、髮色、笑容、語言跟態度激盪得很厲害。那天《經濟人報》還說,我們學校是足以跟美國長春藤學院體系和倫敦政經學院匹敵的學府,但是,身為承擔著如此盛名的一份子,我還在努力。」我最不擅長的技術之一,就是回應讚美。
法國的學生,是出了名的愛辯,尤其是名校,蒜頭雞上課聽不懂老師、同學的意見交換,自然也插不上嘴,只能在A4紙頁上,憑著始終清晰而平靜的記憶,畫出YAYA的細緻鼻子、會笑的眼睛、薄唇、和燙直了的長髮。直到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我一邊意識到自己在咬指甲卻無心停止,一邊盯著「歐洲與世界現勢分析」教授頸上的那串佛珠,心想:「好特別喔,第一次看到西方人戴佛珠。」「MING?」教授永遠記不得我的名字。
我猛然一回神,趕忙糾正教授:「MING-QUIN。」
「嗯?」教授的臉上顯露出疑惑與淺淺的不耐。原來她的問題早就被我的支支吾吾吞噬掉了。
「你覺得現在歐盟跟中國只在經濟問題上著墨嗎?還是有任何外交或政治上的密切互動?」
一個用中文都不太好回答的問題。可是,我想起了共進午餐時,與鎨隳交換的諸多看法。鎨隳,一個自稱是業餘的兩岸問題專家,小時候經常因為名字的複雜程度,跟父母鬧家庭革命的法律系博士生。他說他想當教授,而不是無惡不做的律師。莎士比亞說:「第一件必要之務,讓我們清算所有的律師吧。[3]」莎翁講的,很有公信力,不是?
「二次大戰時,先總統 蔣介石與法國總統戴高樂並肩作戰,交情甚篤,即使如此,內戰後,國共宣告分裂,戴高樂為了跟美國唱反調,又怕被蘇俄暗算,索性承認中國,拿中國牽制蘇俄。那個時候,局勢不穩,大國與大國間玩弄與實踐外交關係十分稀鬆平常,現在則不可同日而語了,經濟外交的確是主要方針。另一方面,歐盟國家在承認『一個中國』前提下,對『台灣問題』靜默不語,對兩岸關係冷處理,事實上就是跟中國友好。」我脫掉了原來包得緊緊的灰色大衣,怎麼那麼熱?
法國同學們知道我法文差,都很有耐心得聽我結結巴巴地講,一個眼睛總是閃閃發亮的女孩子,不時撥弄心型的銀色耳環。
這是我第一次在語言課以外的課,用法文表達看法。課堂的後半段,我像一顆0度C的冰塊,急速融化在一杯清澈明淨的逆滲透水中。我突然能夠融入課堂的討論氛圍,聽得懂老師的講課了:「『硬性國力』 (Hard power)是國際關係理論中一個重要概念,指涉一個國家的實力根基於軍事和經濟手段。『軟性國力』 (Soft power)則表示一個國家的國力是訴諸外交、文化與歷史方面。」
「對了,你有哥哥姊姊弟弟妹妹嗎?」隨口拋出一個超級庸俗的問題,希望趕快轉移當下的尷尬。
出乎意料地,Antoine想了很久,撥了撥頭髮,吐出一個奇怪的句子:「我應該算是有一個妹妹吧。」乞丐的體味總是不該被過度苛求,但我聞到那極有可能是在夜市地攤買到的香水發散的劣質味道,一股腦兒想到的,盡是那個被偷皮夾的可憐蟲懊惱的苦瓜臉。
「什麼叫『應該』有一個妹妹『吧』?你跟她不熟喔?你妹耶。」我不喜歡這種拐彎抹角的對話伎倆。
「因為我七年前才認識她。」
「怎麼又來一個傳奇?十八歲那一年才知道有一個妹妹?」我想在心裡,眼睛看著光禿禿的樹幹,在嬴弱的路燈照射下,散溢出一種詭異的雪銀色。
「我是應該替我有這樣一個『出色的』妹妹感到驕傲。」
我對法文的腔調與用字還不夠嫻熟,聽不出這話的深意。
「Amélie,她的名字,跟〈艾蜜莉的異想世界〉的劇中主角同名。」憑著唸六年新聞專業的新聞鼻,我嗅到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故事。為了讓我聽懂,Antoine刻意一字一句地慢慢說:「我跟你說過,我學過鋼琴嗎?學到十八歲。」
我點點頭。沒有多餘的表情和動作。
「我拉小提琴也拉到十八歲,應該說,我生命中所有的精彩,都發生在十八歲以前。你聽過Saint Tropez嗎?一個很美麗很美麗的地方,我十八歲以前都住在那裡,跟我的爸爸,不,一個假裝成我爸爸的人。」
Saint Tropez。法國友人Marion讚不絕口的度假勝地,卻也是義大利同學Giulia口中的「富人獨享的雍容華貴之島」。
「Saint Tropez是一個得天獨厚的天堂,整個城市有三分之一的面積是沙灘,知道嗎?我四歲開始學琴後,就常常一個人對著看不到盡頭的靛藍色大海拉琴,特別是十五歲以前,那時候,Saint Tropez還像個化外之境,現在,快被觀光客攻陷了。有藍天與大洋相伴,使我喜歡拉琴勝過彈鋼琴。黑鍵的冷漠與白鍵的無常,經常讓我無所適從。」
我把「你們家一定超有錢」這個低級的問題,硬生生收回腹裡。
即使看到我欲言又止的滑稽模樣,Antoine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冰冷的表情彷彿是傳遞自頸上那條生了鏽的冰冷銀項鍊:「我拉琴三年後,到維也納比賽,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離開Saint Tropez。自從那一次,我便了解,如果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唯一的方式,就是花更多時間在音樂上,花更多時間讓自己、琴與大海共鳴。你知道,被一個嚴厲的人與沒有邊界的海洋囚禁,並不好受。」
「《維也納音樂學院》第一次把「約翰‧史特勞斯獎」頒給十歲以下的參賽者,那一年,我六歲。我每一年都要經過當時的『父親』和三個老師的認可,才能離開Saint Tropez到世界各地比賽。那十幾年,我像〈楚門的世界〉裡的金凱瑞,生活完全在別人的掌控之中,我不斷地問自己,究竟是為了逃出來而拉琴,還是真的喜歡拉琴。千禧年的夏天,我找到了答案,或者應該說,答案找到了我。」
我意識到自己嘴巴張得很開,原本的頭痛也因為用力聆聽每一個字句,舒緩許多。
「千禧年的夏天,瑞士洛桑市,一個天賦異稟的絕世畫家,才畫得出那樣仙境般的城市。每一面晶瑩透徹的湖泊,每一座白濛濛的清雪覆蓋的皚皚山峰,與每一顆蒼翠的嵩天巨木,都那麼地適得其所。瑞士向來不是一個音樂勝地,但那一年,全世界音樂家蜂擁到洛桑,參加七年一次的「莫札特音樂大賞」,《英國泰晤士報》評論這是一生中只有一次參賽機會的大賽。當然啦,音樂家有幾個七年呢?」
「這也是世界上少數只有自選曲,沒有指定曲的比賽。同時,這也是世界上少數只有敵人,沒有朋友的戰場,140名的頂尖小提琴新銳競逐這項大賽,比賽整整持續一個禮拜,一天只評20個參賽者,」他停頓了一下,好似山雨欲來,前面的清粥小菜只是無味的生胡蘿蔔絲。「我是最後一天的倒數第三個,Amélie在我前面一個出賽。我原本信心滿滿,八家當地報紙預測我會掄元,在那之前,連六項大賽的首獎都是由我奪得,我原本信心滿滿,直到她登上了舞台。不對,對她而言,那是她的小宇宙,旁若無人,或者說目中無人也不為過。我躲在準備位置的布幔後面,她背對著我,肢體的爆發力實踐在提琴上,卻能迸發出如此完美的音符。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一個生命體,可以如何跟一個無生命機械融合,達到至高無上的合鳴境地,……」
他柔和的眼眶噙著淚水,我忘記那個乞丐,也忘記那個小偷。
揮了揮手,拒絕了我的面紙,他說:「音樂結束,她徐徐轉過身來,剪裁合身的紫色晚禮服起於白晰的肩膀,然後落在她好看的膝蓋上。歐洲人一貫的寶藍色眼珠,但眼睛很小,秀麗的長髮是搭起來不怎麼自然的黑色,輪廓說不上深,但清楚分明。」
他要了口水喝,倏地說:「你都不會答腔喔?」
我沒料到竟給放了支冷箭,趕忙把球丟回他的場子:「你難得那麼多話,今天讓你說個夠啊。」
「嗯,我根本忘記了自己是下一位參賽者,循著她的視線找到了觀眾席中那一位東方女士。矮矮小小的,比一般中年人纖瘦,但更為蒼老。我的腦袋整個揪在一起,看著她,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換你比賽了,同學。」蒜頭雞很煞風景地插了嘴。
「Amélie表現的不是技巧,而是一種自然,沒有雕塚過的純樸。那種毫不費力的演奏態度與渾然天成的音樂結構,讓我覺得自己徹底輸了比賽,上台時已經心亂如麻。演奏完之後,我匆匆地步出後台,想要逃走。逃離這個世界。直到一個聲音叫住了我。然後第二個相似的聲音也重疊上去。」
「『你叫Antoine嗎?』我轉過頭去,呆滯地看著那個把淡妝哭花掉的東方女士,和一旁手足無措的Amélie。」
「ISU YUKIE。好久好久以前。童話故事都是這麼開始的,是不是?好久好久以前,ISU YUKIE自己一個人到了歐里亞克旅行,歐里亞克是一個被街道藝術環繞的浪漫小城。她在那個很冷很冷,很需要體溫的冬天,遇到了一位天才的商人兼油畫家,Loïc,他是少數那種還在世時,便能把繪畫天分拿去賣錢的藝術家,所以年紀輕輕就身價上億。我媽遇到他時,他已經結婚,對方也是豪門。該發生的事情,很自然地發生了。六十天後,我媽哭紅了眼,離開那個令她傷心欲絕的全法國最高的小鎮。重新認識幸福的無情,重新定義幸福的殘忍。」
〈威尼斯商人〉的第二卷中,莎翁曾經說過:「愛情是盲目的,情人卻看不見他們所犯的一切錯誤。因為那些錯誤都被視為是值得而美麗的[4]。」值得而美麗的?是從相對還是絕對的標準衡量?
「我在京都出生的第二個下午,已經在飛往法國的班機上,像不像是被遣送回國一樣?」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有些問題不需要回答,也沒有答案。
「諷不諷刺,儘管是同一個母親,但一個孩子在充滿愛的環境中成長;另一個則被發配到孤寂的大海邊度日,最後在同一個舞台上分出勝負,也解開生世之謎。」
日本作家吉本芭娜娜在《不倫與南美》的〈蜜茶〉一章寫到書中主角到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參加一個「白頭巾母親」的遊行,控訴多年前軍人當政時,稍微偏向左翼的學生早上上學去,就永遠不見了:「我感冒時,母親總是用熱水泡蜂蜜,加上一點威士忌和檸檬汁給我喝。我上高中以後還是這樣。這些孩子流血,慘遭拷打的那個黃昏,我正在向母親撒嬌,世界就是這樣嗎?」[5]
「然後呢?」看慣了好萊塢電影,看著眼前的Antoine,我還是殘酷而迫切地索求一個幸福快樂的結局。
「我拒絕了媽媽,在Amélie的耳邊獻上一個吻,說:『從今以後,妳每一次上台,都要演奏出兩個人的力量與血液,好嗎?』我不敢等她的回答,深怕一回頭就要再次陷入無止盡的迷惘與輪迴。躲在角落,我看著時刻表那班飛往京都的班機顯示了『離境』,扶著淌著血的心,我搭上了飛往紐約的飛機。從此天一亮,我就得像西西佛斯一樣,[6]找到乞討的最佳地點。」
[1] 改寫自林怡翠(2006)。〈索威托‧旁邊〉,《不如去流浪》。頁76-77。台北:自轉星球文化創意事業有限公司。
[2] 那天讀到了《世界報》(Le Monde)的一篇報導:〈一帖解救「瘦巴巴女孩才是最美」觀念的良藥〉(Un antidote à la dictature de la jeune fille filiforme),內容講到包括一名174公分,卻僅40公斤的巴西名模因過瘦死亡的事情,已經引起了廣泛注意。這本書的問世,不但重新定義了「美」的「重量」,也讓大眾、模特兒與服飾業等公司省思。跟老師討論後,才知道歐洲也有崇尚女孩子應該「愈瘦愈美」的風潮。
[3] 原文為:
The first thing we do, let’s kill all the lawyers.
2 Henry VI IV, 2
Dick to Jack Cade, leaders of a rebel mob
[4] 原文為:
But love is blind, and lovers cannot see the pretty follies that themselves commit.
Shakespear
The Merchant of Venice II, 6
Jessica to Lorenzo
[5] 吉本芭娜娜(2004)。〈蜜茶〉,《不倫與南美》,頁78-85。台北市:時報文化。陳寶蓮譯。
[6] 希臘神話裡有一則故事:西西佛斯(Sisyphus)犯了錯,眾神為了懲罰他,開會時一致決定,西西佛斯必須把巨石推到一座尖頂的山上,只要巨石停留在尖頂上,不往下落,他就會被原諒。於是,西西佛斯每天早晨就開始把巨石往上推,到了黃昏,好不容易到達山頂,因為是尖尖的山,巨石又會自行滾回山腳。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西西佛斯始終無法把巨石留在山頂一時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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