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任者意識形態(successor ideology)是由散文家
衛斯理·楊(Wesley Yang)設計的一個術語,用於描述美國左翼政治運動中社會正義,身份政治和反種族主義為中心的新興意識形態,據說它正在取代傳統的自由主義價值觀,即多元化、言論自由、
色盲與自由研究的社會價值。 (來源:維基百科英文版、版本2022年10月5號)
自由主義的意識形態如何漸變為不自由
西方的自由主義,其源頭為啟蒙主義的價值平等,亦即相信人人皆是平等的這個結論,在這個結論之下才能衍生出人人都有著不可侵犯的各種自由權的思想。並在十九世紀隨著世界性的廢奴運動與女權主義運動的深化與成功,思想與表達的自由傳播被認為是平等的一大功臣。
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自由主義也逐漸地發展到了其瓶頸。換句話說就是「所有能解決的問題都解決了,而不能解決的問題也同樣被證明是不可解決的。」這些不可能解決的問題包括男性與女性於生物學的客觀差異,包括能量化成優劣的各種身體數值甚至是智商測驗等,而在種族領域除了生物學的客觀差異還有文化上必然會導致優劣的差異。在過去,這些差異被認為是應當被運動本身忽略的,或是照史蒂芬.平克的說法:「
真理不可能是性別歧視者」,如果一個事實代表某個種族/性別確實比較優良,那就不是種族/性別主義,而是事實。儘管這個事實確實會造就與理論上與種族主義/性別歧視無異的世界觀與社會上的職業階級組成,並迫使理論上支持科學與理性的啟蒙價值在這方面對原先就已經存在的宗教保守價值投降。
也因此對種族主義的攻擊達到了一個不可能解決的結論,當你不認為種族主義存在之時種族主義就會存在、如果你認為性別歧視不存在、那樣的話性別歧視就會繼續存在。這種激進的思想將學術界的藝術家、哲學家乃至於科學家、教師、醫生綁上了意識形態的戰車,迫使他們否認基於證據的結論、為了維持左派意識形態的世界觀主動懲罰並驅逐願意講真話的「保守派」學者,而這很大程度能夠成功是基於學術界中本來就存在,對事實會擊潰左派意識形態的恐懼,如今成長成了反對理性主義的理性主義,只因為真正堅持理智只會讓啟蒙主義以來諸多的現代性價值徹底的被否定,並使學者們最終接受他們原先被教育是「落後」的價值觀。
在這種恐懼之下,各種激進的強迫性分配措施,否定功績與績效的雇用準備,被試圖強加於社會各個領域,但是強加的力道最深的地方就是原先被認為是自由價值的堡壘-學術界。也因此基於自由思想的學術界被迫臣服於自由主義的兄弟-平等主義,隨著自由在學術界的消亡,學術界因為自由辯論與自由研究得來的公信力,乃至於對社會的變化與文明的發展產生影響的能力也隨之消亡。
持續激進化的繼任者意識形態與自由主義的消亡
「繼任者意識形態」本質上是誕生於學術界的一種意識型態混合體,其本身包括了去中心化的組織,對於智識團體(科學組織、人文藝術組織)的高滲透性,也與共產主義一樣都是誕生於高度自由的思想體系,卻演變成了反對自由的極權思想。只是此類意識形態比共產主義更難被學術界的學者們辨識出來,滲透性也更強,這是世俗主義將有具有象徵與思想嚴密交錯的意識形態拔除之後,僅僅是基於破碎理論的癌化思想更能夠寄生於學術界之後的結果。
這類異變的自由思想屬於西方文明凱薩主義誕生前的一種注定失敗的意識形態-反對理性的理性主義、反對自由的自由主義、反對科學的科學主義;但是在真正失敗之前將會對目前學術界的生態產生不容逆轉的影響,並在這個過程中清除掉大多數學術界中冗餘的事物。
而經過了這一番折騰之後,自由主義也將隨之衰弱(但仍沒達到其終結階段),畢竟雖然經過自由主義的邏輯演變的最終產物竟是反對自由主義的結果,這對於自由主義說服人的能力將會是巨大的打擊,不過自由主義畢竟是現代性的產物之一,因此對於仍然生活在現代性社會的人們,自由主義仍然有其存在的空間(儘管這個空間能維持下去的時間很有可能只剩不到百年的時間)。
後自由主義的美國與世界的到來 自啟蒙主義之後,基於理性的自由主義在經過了幾百年的衰弱之後,終於到了其最後的階段,自後現代主義、後世俗主義、後民族主義之後所謂「末期」的風暴終究是蔓延到了自由主義本身,也就是相信人性與個體能夠憑自己的意志控制自然的想法,先是
神學界,再來是保守主義的一些學者,最後一股名為
後自由主義(post-liberalism)的思想開始在2020年代於繼任者意識形態肆虐過的廢墟中興起,並開始逐漸擴散到世界各地。
儘管後自由主義仍然是自由主義的一種,但是後自由主義本身亦代表了自由主義邁向終結的一個階段,一個能夠略為描述為逆向版本的浪漫主義的世界,一個過去自由主義成就因成為傳統而不再是自由主義的世界,一個自由主義本身正在消亡的世界將會在這個轉變期結束之後到來。